“那便由你处置了吧!定要讲究公义,免得传出去说我王府假公济私!”段楚玉端着脸说,瞧见段桀月如临救星。
直接做了甩手掌柜,二话不说便匆匆起身要走。
“恭送父王。”
“恭送王爷。”
目送着段楚玉离开,段桀月缓步坐到了正堂的位置上,皱了皱长眉,扫了底下人一眼,脸色平淡。
“臣妇求郡主做主!”不等发话,妇人立即便叫苦连连,哭声震地:“我家孩郎被打得惨不忍睹啊!”
段玉笙瞧着妇人作态,轻啧一声,眼中带笑,悠然起来。
他父王是惯会心软,只是他二姐么……是块儿铁板,卖惨无疑是一条死路。
如段玉笙所想,只听段桀月冷声开口:“哭什么?人还没死呢,就来奔丧了?”
“王府里哭天喊地,你当这里是哪儿?你侍郎家的后院吗?”
妇人被堵住了声。
段桀月接着说:“你闹到此处,你夫郎可知?宁大人可知?”
当朝户部侍郎宁阙,段桀月未来的公公。
那妇人不过是小房,对于宁阙还是怕的。
妇人慌张地低下头。
段桀月轻哼一声:“刚才不是小家子气得很吗?不过就是挨了点揍嘛?那也是活该,醉了酒便可无法无天?你们家眼里还有我朝律例吗?”
妇人忙道:“郡主错怪臣妇了!”
“错怪?”段桀月反问:“你是觉得我的话有错?”
“郡主,我们是一家人呐!”妇人急了。
段桀月不禁笑了,“我就说你哪里来的胆,原是觉得我的要嫁入宁府,就觉得自己可以逾越了?”
“臣妇不敢。”妇人自觉说错了话。
段桀月便高声道:“来人……给我掌嘴三十!子不教父之过,今日你为母,便替其受了这责罚吧!”
“你……”妇人咬了咬牙,即使眼神埋怨却也不敢冒然顶撞。
段玉笙心中发笑,面上确实板着一张脸反问:“你有何异议吗?”
这件事他不好出面,可是只要这场宴席的主人发话,就没人可以有什么异议。
妇人眼神顿时便冷上了几分,口不择言:“区区一个贱婢也由得王府这般护着?郡主您自己脸面传出去也不好听吧!”
“我家侍郎好歹也是朝中人!郡主如此威风,不知陛下可曾知晓?”
此话一出,空气似乎都凝结一般,沉闷起来。
段桀月慢悠悠地起身,她的仪态带着一种威严的距离感,像是慈目微睁,却又足够藐视。
妇人看着段桀月走到跟前,噤了声。
啪——!
段桀月扬起手便给了她一掌。
声音清脆,足够叫人的脸蛋红肿。
在对方怔愣的表情下,她面无表情地扭了扭手腕。
段桀月道:“贱婢?哼?她姓段,是我王府的义女!莫说你那两个蠢儿子,就算是宁大人也要给几分薄面,你算是什东西?”
段黎和段玉笙皆是一怔。
“你……好!好一个南平郡主!好一个段王府!”妇人气得全身发抖。
“来人!还不将她拖下去掌嘴三十!”段桀月高呵一声。
“等你回了府,怕也不会好受,今日的事我已告知宁大人。”
说罢,她有些嫌恶地偏过头去。
“还有……阿黎。”
被点到名字,段黎顿时一惊,抬起头看着她,正好对上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
段桀月掺杂着怒气:“去屋外跪着,跪个一天一夜给我反省反省!”
段黎撇头看了段玉笙一眼,对方无奈地摇了摇头。
见如此,段黎便老老实实地领罚:“是。”
妇人便在咒骂中被拖了下去,而段黎便只得听令跪在庭院之中,看落日的余辉,愈发昏暗的光线。
她实在不懂。
“累吗?”另她没想到是,段玉笙竟走来,半跪在她的身旁,他还搬来了小药箱,轻轻地为她脸上的伤上药。
她感觉脸上有股刺麻的感觉,热乎乎的,她抬眼看着他,是少有的能这般近距离观望他的脸,还是那般的明艳动人。
“喏,送你的。”
忽地,他掏出了一支玉莲簪子送到了段黎的眼前。
“你呢,总是跳脱一些,我也总不能拘着你,这女儿家的玩意儿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可是别个女儿家有的,你也该有。”
“我替你戴上。”段玉笙将簪子别在了她挽着的发髻上。
他在笑:“既是我的人,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我二姐罚你,其实也是保护你,侍郎家与我家结亲,宁大人正在此处告假,可是他大儿子还在朝中述职,若是伤了和睦终归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