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脖子,又抬起头来看着池影,“你这话批发的吗?说过几百次?”
“从未。”池影冷笑了下,“姜十里,你这醉意出入还挺自如,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姜十里叹了口气,“弟弟,别留着精力逗我了,我和你姐不好交代。”
“为什么觉得我是在逗你,姜十里,不要看轻了你自己。”
“我看轻的是你。”姜十里说。
池影愣了下,随即冷哼出一道嘲弄的笑声,“你对着裴彧的时候,嘴巴也这么毒吗?”
姜十里抬了抬眼皮。
甚至更毒。
姜十里想。
对裴彧来说,没有比那更恶毒的话了。
她不再说话,开始一杯又一杯喝着酒。
但却越喝越清醒。
直到酒吧都打了烊,客人零星散去,酒吧只剩下夜班工作人员,还有她和池影。
她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池影无奈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家。”
“不用。”姜十里说,她冷冷看着池影,“又要在我家留下另一枚戒指么。”
池影大脑迟滞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姜十里话里的意思。
她终于发现那枚戒指了?
还是说,其他人发现了那枚戒指。
“算了。”姜十里摇摇头,“和戒指没关系。”
池影还是送她回了家。
一路上,姜十里没有说话,池影也没有再问东问西。
她认真想了下,如果没有戒指这件事,她和裴彧还会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结果是会的。
戒指只是个很小的媒介,他们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任何一个第三者,而是他们自己。
裴彧渴望永恒和承诺,而她需要空间和自由。
他们像拿着橡筋绳背道而驰的两个人,走的越远,绳子松开的时候,弹的就越痛。
电梯“叮”的一声,八楼到了。
池影同她走出电梯,“看你进去我再走,这次我就不进门了,”他故意说笑道,“没有戒指可以丢了。”
姜十里低了低头,“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转过身来,准备开门,余光瞥到昏暗的楼梯口正站着一个人,她缓慢转过头来,看清人脸后,整个人瞬间顿住。
他还穿着从她家里离开后穿的那件衬衫,有被淋湿的痕迹,但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眼神里甚至是比平常更深的平静。
但她感觉,这种波澜不惊下,似乎在酝酿着一股深切的爆发,像是平静湖水下涌动的暗流,即便水面上仍旧风平浪静,可周围的空气已经被吸纳传染,逐渐躁动。
池影站在电梯口,只看到姜十里呆在原地未动,他向前走了一步,“怎么了……”
一个男人从暗处走出,视线似乎落在他身上一眼,又似乎没有,视若无睹的,从他的身边经过。
姜十里仍直愣愣地呆在原地。
她想要解释什么却又无从说起,她不知道裴彧竟然还会回来找她。
又在门口,以什么样的心境,等了她多久,而后看到了她和另一个男人回来。
看着姜十里失魂落魄的样子,池影对刚才和自己擦肩而过的男人身份有了猜测。
“就是他对么?裴彧。”池影说,“我就是输给了他吗?”
姜十里定定眨了眨眼,理智渐回,她忽然抬步向电梯奔去,“对不起,池影。”
电梯这次来的及时,一路顺利,但当她跑到楼下时,刚好看到了裴彧开着车从她视线中消失。
她迅速掏出手机打了车,报上裴彧小区的名字,一路追了过去。
在她内心还没有平复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裴彧家的门口。
姜十里感觉此刻,自己的心脏负压已经到了临界点,她随时都会爆炸。
“裴彧。”
她叫着他的名字,裴彧没有开门,也没有回应。
她又向前走了一步,开始敲门,“裴彧。”
仍是没有动静。
甚至,他也许根本没有回来。
但她此刻没有选择,只能机械地重复敲门的动作。
直到浑身失去了力气,头脑昏胀,太阳穴青筋直跳,她倚着门缓缓滑落,手仍旧在咚咚做着重复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姜十里感觉自己可能已经魂魄离体,灵魂进入了地狱,身体忽然一轻,她回过头来,看到门被打开,裴彧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眶泛红。
“裴彧——”
还未等她说完,胳膊被一下捞起,裴彧扯住她的胳膊将她一把拢进怀里,不容拒绝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姜十里一开始还回应着,后来慢慢发现不太对劲。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