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里水溶说过的话,水浚虽然是醉了可还是记得一清二楚,林安乐,顶了天也就是一个小孩子罢了,过去隐约只听李西提起过他收了林如海的儿子做了小弟子,该就是这个林安乐,现在与水溶看着处的竟是也还不错,有时间可是要见见。
水浚也只是存了这个心思,整日里政务繁忙,哪有那么多时间去见一个小孩子,等到缓过了一口气,已经是年中了。
遇上了少见的空闲,再加上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水雅,水浚当即拍板,出宫。
说走就走,走还不能大张声势的走,不带侍卫,只带了身边伺候的总管太监,衣服都挑了平平常常的布料。走之前宫里跪了一地,皇上你可不能拿自己的安全寻开心啊怎么能不带侍卫呢怎么能微服私访呢怎么能只带一个人伺候呢皇上奴才们不放心啊皇上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奴才们就是万死也难赎罪啊。
水浚见了这样直烦的够呛,踹翻了脚边的一个,甩袖子就走了,一去不回头。
本想着去看水雅,可想了想还是先去了水溶府里,妄图拉着他一起去学士府蹭饭,马上到了的时候看见北静王府里蹬蹬蹬跑出来一个小孩,样子俊秀漂亮的很,身边连伺候的人都没有,冲着斜对街的林府就去了。
眼珠子一转水浚就知道这是谁,扭头摆手让身后跟着的人躲起来,弯腰抓了路边的两把土,脸上身上又是拍又是擦,三两下就成了一副落魄样子,一瘸一拐的冲着林安乐就喊叫“唉,小兄弟,前边那个小兄弟。”
林安乐已经跑的离自家府邸不远了,听着后边有人叫他就停下来,扭头看见一个一瘸一瘸脸上身上都是土的公子,正招手朝着自己走过来。
林安乐现在可是学聪明了,防备心强的很,这附近几条街都住着谁,府里主子是什么人,他都东跑西窜的认了全。现在这个一眼看就是没见过的,最近这京里可是听说拐子可多,特特的拐了小孩去卖,卖到腌渍肮脏的地方还不知道干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干什么,反正花红说能干什么。就算不是拐子,听说也有那些歹人,费了力气去绑了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只要家里人拿了千金万金来赎,若真是这样他爹就算救了他回来还不指定打死他。
见林安乐停下来看,水浚心中一喜,这孩子还是个实诚孩子啊,见了别人有难还知道要帮,果然李西和林如海教的好,水溶喜欢这孩子也是有缘由。于是继续走上前“小公子,我在附近被人抢了东西暴打一顿,现下~身上已经是什么都没有了,不知能否行个方便帮个忙,在下定”
水浚话还没说完就傻了眼,林安乐拔腿飞奔子跑了!边跑还边回头看他,好像怕被逮着拉去做什么似的,一溜烟蹿回林府没了影子。
呸!还夸你呢!路见不平居然都不愿帮忙!水溶真莫不是瞎了眼!
呸!你个老骗子!还装的挺像!别想逮了小爷去卖!美得你冒泡!
水浚与林安乐,一个府里一个街上,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就是一场闹剧。
眼看着林安乐冲进林府没有回头的意思,水浚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等了一会子,没了法子只能招手让旁边躲在草丛里贴身伺候的盛元钻出来。盛元是水浚身边跟了将近二十年的老人儿了,赶忙上前帮着水浚擦身上脸上的土,念念叨叨我的祖宗呦您这是要做什么不就是一个小孩么想看就召了来看看何苦费这大力气还去试探一下子。
水浚也是满脸不悦,由着盛元给他打理停当了,而后两人进了北静王府。
林安乐其实进了府之后就躲在了大门后,悄悄看着水浚,看他等了只一会子旁边就又钻出来一个人心里还挺得意,小爷果然聪明,同伙都躲在一边就等着小爷上钩呢。林安乐想着又高兴的跑了,在诚哥那里耽误不少,上课的时间要到了,迟到了老师要罚的。
水浚憋了一肚子气见了水溶,刚碰面就是一顿数落,水溶都不知道水浚会来,当头盖脸就是一顿,脑袋直发懵,问了一旁的盛元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笑不止。
林安乐到了李府时果真是晚了,李西要他顶着书罚站,林安乐吵吵嚷嚷说自己遇到了歹人差点被逮了去卖银子要不是自己聪明早就见不到老师师母了就因着这么危机的事情晚来了一会子老师居然要无情的罚站真是没有天理六月飞雪啊。
李西被他吵得头疼,又听了他胡言乱语气的很,硬是让他站了半个时辰才开始讲课,林安乐对此不愤,直到回家时还在念念叨叨,水雅真是没法子,只得应了过两日亲自下厨做东西给他吃这才高高兴兴带着笑脸走了。
回去时又被林如海逮着骂了个血喷头,原是林安乐身边伺候的人本就少,自林如海进京日子过得比的在贾家是舒坦,更不耐竟是连俊子花红也觉着多了,时不时就甩了自己跑动跑西,下午去学士府上课时也是,看着马上就晚了自己骑了马说跑就跑了,俊子在后边追的累个半死也没个回应。
林如海说了几次都不听,这次回来见了又是这样火起,只把林安乐盖头骂了一通。林安乐自己心里有成算的很,不带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