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乐和项向在一个不知道多大的马车里开始男声二重奏,此起彼伏杀猪似的,估计是饿出来的巨大潜力,平日里一向三棒子打不出来一个闷屁的项向居然学的跟林安乐一样,那叫一个声嘶力竭啊,项大娘都听不出来这是她儿子。
“我!饿!啦!”“快!来!啊!”“我!”“要!”“饿!”“死!”“啦!”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马车慢慢停下来了,林安乐嗓子都喊劈了,奄奄一息靠着马车的装死,怪硬的不舒服,林安乐饿的就差断了气之余还有心思挑剔一番,而后软塌塌的被车子外边进来的人拽着领子提溜出去。
怎么说也是一堂堂男子汉好么!糙汉子好么!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被提溜走!一定要挣扎一番好么!
林安乐踢腾,颇为有气势,及其有骨气。
“别拽我领子!难!受!”
没有人说话,只是那只手默默的从领子上卡到了脖子上,一双大糙手还挺用劲,划的林安乐脖子火辣辣的疼。
“你还是拽我领子吧。”
旁边项向倒是扑腾的挺厉害,林安乐刚想叫项向两声,就听见“邦”一声,而后终于听见有人特别小声的说话,“晕了。”
现在所知道的唯一一个盟友也歇菜,林安乐突然就乖了,饿着还被提着领子总比被打晕了要强不是。
周围也不知道又几个人,把他们一个推一个拖统统扔进一个屋里,把林安乐手上的绳子解了,林安乐挣扎着把眼睛上蒙着的黑布解开的时候,只看到了最后一个人颠颠跑出去锁门的背影。
“”
说实话,有点蠢。
林安乐坐在地上,绝望的伸出手想让那个锁门锁的哼哧哼哧的蠢货注意到他,“你别跑啊!!!我发誓我不看你!你给我点东西吃不行么!!!”
刚刚喊完,就透过木门的缝隙看到锁门那位踉踉跄跄的跑了,自己还给自己绊了一跤。
“”
真蠢,我又不是能吃了你。
林安乐没办法,深吸了一口气,把身上剩下的绳子解了,站起来扭了扭脚转了转手。还是饿,突然特别想水溶。
王府里的糕点,大肘子,还有水溶亲手沏的热茶,时不时的抚摸一下自己的头发,怀抱很温暖。林安乐抽了抽嘴角,眼睛突然有点热,用脏手揉了揉。
严格来说其实关着林安乐和项向的地方并不算是屋子,木板之间的缝隙可以进来光亮,所以不怎么黑。透过还可以看到外边荒凉,黄色的沙子堆成沙丘,还有矮小发黄带一点干枯的不知名植物,坚强的生长在石缝里面,偶尔刮来一阵黄风,把沙子吹进来,迷了林安乐的眼睛。
这个与林安乐的认知中完全不同的地方,像是另一个世界。
项向还昏着呢,林安乐走过去踹了他一脚,没用的大块头,还指望你挣扎一番,没想到两三下就被解决了。饿的很,手软脚软的,项向摊在地上可确实是不小的一滩,没几下林安乐就坐在项向身边喘气。
虽然肚子饿,可是脑子还是勉强能运转,现在有了时间,林安乐终于开始有空闲想一想,从昨天到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安乐一行人人数众多,其中不乏精兵悍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对于一场战役来说,粮草是最为宝贵的物资之一,因此朝廷十分重视,派了不少人护送押运。可是就按着刚才最后一个锁门的人来说,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并不是什么有身手有胆量的人,笨手笨脚不说胆子还小,被自己一个人质吓得一溜烟就蹿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人?劫持关押朝廷官员,私自扣押粮草,最重要的是,不给他饭吃!!!!
对,最后一点是最重要的!!!!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林安乐突然化食欲为愤恨,想法说跑偏就跑偏一点不犹豫,默默的开始想如果不,是自己一定能出去,出去之后要把幕后黑手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饿他三天然后把他绑在烧烤旁边!烧烤用一定要顶好顶好的小羊,撒上宫里御厨特制的香料,微甜混杂着香浓的辣,烤的火候刚刚好,皮都烤的酥脆,“滋滋”的冒油花,颜色变成浓郁的微焦黄,一口咬下去很烫但是酥脆中满溢出来浓厚的香味,没有腥膻的味道肉质还很鲜嫩,入口即化,然后配着一口解腻的冰酒。
“吸——”,口水流下来了。
林安乐想到这里真的突然要哭了,比刚才想到水溶的时候感触深的多。
就在林安乐被烤羊逼疯的时候,刚才颠颠跑了的那个身影又回来了,敲了敲木板,从缝隙咔咔咔塞进来一张饼,硬的很,不怎么大还有发霉的味道。
虽然比不上烤羊,但是好歹也算是能进肚的东西,林安乐去把饼捡起来,又对那个人喊了一句“能不能给点水啊。”
事还挺多。
那个身影又是一顿,然后拔腿再次跑了,林安□□过那点可怜的缝隙欣赏了一下,真的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