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是当朝公主,但你既已经嫁入薛家,每日晨昏定省是不可少的!”
“是!母亲请喝茶!”
时近中午,内堂之中,曹鸢跪在一位老夫人身前。
她身着朱色华服,裙摆处绣着金丝莲花手工精妙,衣襟袖口上都点缀着白色珍珠。
突然她的思绪如同混沌一般纷乱,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
对面的老夫人正准备接茶,曹鸢手里端着的茶杯摇摇欲坠坠落到地上。
“殿下,您没事吧?”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扶住了她。
曹鸢抬头看着她,小姑娘圆脸杏眼,小脸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头上梳了两个简单的发髻,一身碧色长裙尽显少女姿态。
她自是认出这是从小服侍她的侍女,“锦竹!你不是……”
曹鸢的耳边嗡嗡作响,脑袋疼的厉害,这是怎么回事,锦竹不是死了吗?
而她曹鸢也刚刚被喂了毒酒。
“阿鸢你是不是不舒服!”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她瞬间后背发凉,就算化成灰她都认得这个声音!
“你们!”曹鸢抬头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
她四处望着,府内的红锦毯从内堂延伸直至府邸之外,屋檐廊角还留着尚未褪去的红色。
顿时打了个冷颤。
这个场景是她十年前嫁入薛府新婚的第一天。
她,居然重生了!回到了十年前!
上一世曹鸢是大魏的四公主。
母后去的早,只留下一双同胞儿女。皇兄是东宫太子,而她自小便被陛下送到了边关由外祖父抚养,与外祖父在边关长大。
后来皇兄在东宫走水离世,而她正巧也在那年在战场上击退敌军赢了战役,皇帝赐予虎符,统领大魏十万大军,万人敬仰,百姓爱戴。
然而,谁能料到,如此辉煌的人生轨迹竟然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年她昏了头不顾母族反对,非要下嫁给出身寒门的员外郎薛兮年。
成婚十载,扶他青云直上,坐上了当朝丞相那令人瞩目的高位。
而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她灭口,灭她全族。
自新帝登基后,镇守边关的外祖父全族被无故扣上通敌的罪名,全族上下三百多条人命全部斩首,无一幸免。
就连曹鸢想去收尸,尸体也被新帝扔到山间喂了野兽,连尸骨也未给曹鸢留下。
可怜最疼爱她的外祖父到死也不明白,忠君爱国一生,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后来,薛兮年挑断她的手筋,废了她一身武艺。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刹那,她方才如梦初醒,原来这所有的一切,皆是那枕边人和她的皇妹共同策划的一场阴谋诡计!
‘你们为何如此害我至此!’
‘皇姐,你不就是仗着母族辉煌,不然父皇又怎会连虎符此等重要之物也交于你!我又何必事事低你一头!委屈薛郎娶你!’
委屈?
倾尽一切助他上位到头来只换来一句委屈!
“不妨告诉你吧,从你回京城的那一刻起,你所经历的每一个令你身败名裂、声名狼藉的事情,无一不是我们精心谋划出来的!包括你的虎符被父皇收回也是我们的杰作哈哈哈”
她的声音冰冷而充满了嘲讽,仿佛一把利剑直刺对方的心脏。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恶意和得意,让人不禁为之胆寒。
‘如今新皇登基,你没了父皇的庇护,我的薛郎也已经是当朝宰相,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哈哈哈哈。’
‘薛兮年你我成婚十年,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对得起我吗?’
“谁让你这么傻我说什么你都信!每次同你一起我都感到无比的恶心。”薛兮年邪恶的嘴脸终于露了出来。
“曹鸢,下辈子可不要这么轻易相信男人了。你就好好和家人团聚吧。”
一杯毒酒灌下,让她回到了十年前。
“阿鸢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没休息好。”
薛兮年深情地拉着曹鸢的手,他一直如此,在曹鸢跟前伪装了十年也不曾被她察觉。
到底该说他演技好还是说自己太蠢!
曹鸢猩红的双眼,恨不得将面前的人抽皮剥骨,上一世为了男人落得如此下场,重活一世,她不会再为他人做嫁衣。
薛兮年看着曹鸢眼底从未有过的恨意感到疑惑,解释道,“昨晚应酬完已经很晚了,我就没去打扰你。阿鸢不要生我的气。”
生气?何止是生气杀你的心都有了。
曹鸢甩开他的手,真让人恶心!
“公主,第一天敬茶你就这么不情愿!一点做我薛家儿媳的诚意都没有。”薛老夫人一脸不悦。
上一世,曹鸢为了嫁入薛家,费劲讨好他们一家,结果新婚第一天,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