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冷蒿吩咐几个人在外面守着,就连冷建都被他安排了出去,然后逐渐这位素来严苛,不近人情的父亲才在书房的主位坐了下来。
隔着书桌,冷阳站在了冷蒿的对面,身姿笔挺,气势张扬,犹豫一柄宝剑。
坐在办公椅上,比冷阳矮了半个身子的冷蒿,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可怕,气息浩瀚如海,沉稳中带着因为久居上位而自然而然形成的凌厉。
父子两在这个沉默的书房里对视了整整一分钟,冷蒿率先收回了气势。
面对这个完全不知道收敛为何物的儿子,他是真的有些头疼。
如果冷阳没有忘记那八年记忆,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气势外露,不懂得内敛。
他的手指关节在实木的书桌上敲击出沉沉的咚咚声,“你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没想到会被看出来,冷阳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继而沉默地看着冷蒿,没有说话。
大概知道自己问出了的这个问题,冷阳或许不会回答,冷蒿也没有继续问,只是又换了一个问题,“你是打算再戒一次?”
冷阳眼角掠过一丝不明显的杀意,他没想到这位父亲居然会看出他的打算,
心底蓦然散开一丝暴虐。
但他还是攥紧了拳,压抑住那股,他知道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杀意,“父亲打算告诉那个女人了吗?”
知道冷阳所说的那个女人是指的自己的妻子,他的语气在说到他的亲生母亲的时候,除了厌恶,就是满满的杀意。
他忽然想起女儿冷芊芊,带着冷建来找他的时候,说起妻子时,也是一副厌恶仇恨的一个样子,甚至那样听话,又体贴妻子的女儿,最后都在宅子里待不下去,选择了离开。
一个母亲,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让自己的孩子对她那样的厌恶仇恨,她该有多可怕。
但是冷蒿知道,妻子原本不是这样的,她会变成现在这样,又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漠视。
如果不是他的放纵与无视,妻子怎么可能会做下那么多错事。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忽然出手管冷芊芊和冷建的事情的原因,有自己在,她终归会收敛一些。
但是看着面前的儿子眼里迅速聚集起来的冷意,他还是有些头疼,“我去告诉她做什么?你要是有本事戒了,我才能勉强承认你是我冷蒿的儿子了。”
作为一个年轻时也是从部
队一步一步打拼上来,后来又在来自各个地方的暗杀下,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冷蒿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冷阳对自己刹那间升腾起的杀气。
只是他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凭着冷阳现在残破不堪的身体,他未必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这个儿子虽然没有了曾经因为白琳琳那件事情,成长格外迅速起来,又在部队一步一步爬上来,虽然霸道的性子没有改,却也显得格外沉稳。
而这个没有经历过名叫白琳琳的这个挫折,记忆里从小到大,从来就是顺风顺水的儿子,原本只要好好磨练,未必不可能再成为从前那样的冷阳。
可惜被妻子介入其中,硬生生掰弯了他的性格,每次想到这一点,了刚好就有些头疼。
想来如果不是冷阳对自己还有几分顾忌,妻子三番两次破坏他的计划的行为,恐怕早就被已经接近六亲不认的儿子毁了。
不见他只是看出来他的身体情况问题,他就对自己起了杀意吗?
不过这个儿子虽然太过于锋芒毕露,行事也过于极端,但也不至于蠢到真的和他动手的地步。
他比较好奇的,是从冷阳
身上看出来的,他的又一次决心。
已经被破坏了那么多次,还要继续吗?
看出来冷蒿是说的实话,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冷阳知道自己暂时也别无他法了。
虽然他已经是少将,但是他在部队的根基还太浅,撼动不了冷蒿的地位,谁知道他的手底下到底有多么强大的力量,所以更遑论去对这个他的亲生父亲做些什么。
见冷蒿一直看着他,冷阳干脆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父亲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声“父亲”交出了,平淡冷漠,毫无半点感情可言。
冷蒿知道这是冷阳刻意示弱才这么叫的,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听说你聘请了一位从国回来的营养师,还买了很多药材……”
冷阳敛眸,眸子里闪过一抹了然,原来是暴露在这里了,是谁背叛了他?
冷建,还是其他人?
还有,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也知道了?
想起自己被千方百计阻止的戒断,冷阳身上的冷意不自觉就散发出来,整个人也越发危险可怖起来。
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冷蒿皱着眉,“我会知道,只是因为我的秘书无意
间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