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死女人,又喝酒!
一辆帕加尼疾驰过夜色里,戚少容只记得那咬字不清嘟囔的话语,“我要回家……带我回家……”
真不该放任她聚会!
不能喝还非要喝,还喝得烂醉如泥!
车速飙升,抵达笙歌夜月外,喜庆的一派光景,不时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有的走不了两步,扶着树干就是一阵呕吐。
戚少容顾不得其他,长腿迈开,走进院子。
聚会的人还剩一大半,陆寻双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天上的一轮皎月,像个不倒翁,稍微摇晃一下,立马坐正,紧接着又晃了晃,周而复始……
一肚子火气,看到这一幕,消散了大半。
“陆寻双。”
戚少容喊了名字,站在台阶处,冷着脸。
陆寻双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傻痴痴地冲他一笑,站起身,对着一干人挥了挥手,“我先回去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挥了挥手,她才向着戚少容走过去,每一步都是‘s‘形。
戚少容没有去扶她,只站在原地。
两步远的距离,陆寻双已站不稳脚,猛地扑倒在他怀里。
他几乎是本能的伸出手架
住了她的胳膊,抱在怀里。
“你来了,我们回家。”她笑着,眉眼弯弯,下一秒,眼皮沉重似灌了铅,沉沉地闭上。
戚少容一怔,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荡……
从他开车过来,至少半个小时,在这之前,她就已经醉了。可是,依旧坚持着,等着他的到来……
听说人虽然是高等动物,但依旧是保留着动物的本能,只有在绝对安全的地方,才能够毫无顾虑的睡着。
什么怒火,他抬起手,琥珀的眼底,净是怜惜的光。
揉着她的发,心疼,心疼……
“要不要,帮忙?”闫晓走上两步,试探问道。
戚少容嘴角抿紧,俯下身,揽腰将她抱起来,扭头往院子外走。
这是他的女人,只有他能够负责到底!
————
夜色朦胧,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古罗马风格的别墅外,暖色的灯光,照亮了入院子的路。
司机手脚麻利的从车上下来,绕到后座拉开了车门。
一双白色的皮鞋,一层不染。
同时的裤子,笼着修长的腿,男人俯身现身,如同古代走下轿撵的皇后娘娘!
站在车前,望着前方的建筑
物,他漂亮纤细的手,轻轻抚摸着怀里的暹罗,阴柔的面容,始终是淡淡笑容。
司机弯腰,姿态恭敬。
他缓缓迈开步子,往院子里走去。
“少爷好。”
沿途,佣人的招呼,他都会微微点头,算是应答。
瓷白的装潢,在蜜色的灯光下,如同皇家宫廷般奢华。
欧式雕花的皮质沙发上,白发苍苍的老人身边陪伴着年轻貌美的女人,最多二十出头的年纪,身姿丰韵,青花瓷的旗袍勾勒着曲线,有种别样的美。特别是,扬起眼角,更透着妖精般的妩媚。
一老一幼,相依偎,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只是扫了一眼,径直往楼上走去。
“站住!”
突然,一声苍劲的喝止,老头子的拐杖,狠狠杵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你还当这是个家?回来连句话也不说,当我和你妈是空气?有没有教养?”
顾倾蓦然顿住,揉捏猫的动作一滞。
妈?
说的是
旋即,微不可查的冷哼,转身浅笑淡然的看着顾御生,“爸,有什么事?”
“你还有脸问?这些年,你在国外飘着!老吴为昌平扛了多少?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少把你那一套用在老吴身上!没点血性,别人怎么看我们顾家!”
老胡子吹胡子瞪眼,老都老了,似乎还能看到年轻时候的凌厉气魄。
顾倾面不改色,满不在意,“他自己做错事,做错事就要受罚,况且,判决已经定了,死路一条。”
“你!”顾御生气得豁然站起,却又在站起的刹那岔了气,剧烈咳嗽起来。
“老公,别激动,别激动。”身旁的何念娇忙扶着顾御生坐下, 细白的手,抚在他胸口,一遍又一遍的为他顺气,柔声劝慰道:“顾倾也是为了公司着想,总不能因为一个人毁了昌平吧!顾倾这么大人了,有自己的决策,你就放手让他做好了。你看你,身体又不好,干嘛大发雷霆……”
细细碎碎的话语入耳,顾倾看老头子是暂时提不起精神头跟他秋后算账,抱着暹罗上了楼。
他不经常回家,但回家的时候,最喜欢的还是泡在浴池里。
安安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