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吧的表情。
“女儿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淑桦跪在地上郑重地朝佟大老爷磕了个头。“接下来的话，不管僭越也好，忤逆也罢，请阿玛先听女儿说完再打。”
佟大老爷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大女儿，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直直地坐回了椅子里。
“你说。”
淑桦看到佟大老爷坐稳后，自己也站起了身，缓缓开口：
“立储，自古都是国之大事，哪里是臣子们撺掇几下就能成的？阿玛不在立储的奏折上签名是不是也因为如此？”
她对上佟大老爷的眼睛，直接点明了对方的想法，继续问：
“如今，底下撺掇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敢问阿玛，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佟大老爷心里的弦也绷紧了，是啊，这是在做什么？
看到父亲略有迟疑，淑桦继续逼问：
“这是不是在逼圣上？圣上会接受他们的逼迫吗？圣上是能被逼迫的人吗？”
放肆！佟大老爷气得腾地一下再次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盯着眼前的女儿，然而，扬起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阿玛想保持中立，可这件事有中立的选项吗？还不如一条道走到黑，直接站出来反对这帮人，也顺便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
淑桦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父亲肯定想得比自己更周全，她慢慢地走到南窗边的八方桌旁坐下，稳稳地端起茶碗，一下又一下地撇去面上的浮沫，并不着急送到嘴边。
父女二人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你且回去，我自有主张。”
淑桦放下茶碗，起身到佟大老爷福了一下，“女儿告退，阿玛早些歇息。”
离开正院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天空，默默地在心里问了一句：
“这一步之后，再无回头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