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和王若弗、林噙霜、孙萍炩走进屋,瞥了一眼三个倒霉孩子,脸色都不甚好看。
孔嬷嬷同盛紘你来我往打了一圈太极,这才开始进入主题。
孔嬷嬷:“你们几个可知错了?”
李墨兰盛如兰盛明兰异口同声回道:“知错了。”
孔嬷嬷又道:“都说知错了,我瞧未必。”
“这世上之事大都逃不过个理字,我这个人素来不喜欢当面说一套,背后说一套,没得也得把话给传误了。今儿当着几个姐儿的面,在你们父母面前,一次把话说个清楚。”
“那咱们先从因头说起。”
来了!
听到这儿,李墨兰暗呼这老虔婆的狐狸尾巴快露出来了。
只听孔嬷嬷挺着腰板,扬着下巴,道:“四姑娘,你把头抬起来。”
李墨兰委屈抬头,佯作心虚难堪状。
见状,孔嬷嬷心里非常满意,继续道:“我问你,五姑娘说你处处抢了妹妹们的风头,霸占我的上课时间,你可认?”
看着孔嬷嬷那得意嚣张的笑脸,李墨兰真的很想冲上去给她几个大逼兜,将她的脸给扇肿。
个歪屁股的老虔婆,林噙霜和盛墨兰都跟你无冤无仇的,做什么要应了老太太的打压林噙霜一脉的差事,一门心思的搁那挑拨,搁那激化矛盾,还总装着一副公正严师的模样,呵,真是马不知脸长,牛不知角弯。
不行,再忍一分钟,现在还不能冲动,得等老虔婆把后头的话说完再去反驳,不然这会儿就把老虔婆给创死了,叫她不敢再招惹自己,偃旗息鼓,那原剧情里盛墨兰和林噙霜受过的指责辱骂岂不是白挨了?
李墨兰深吸一口气儿,照着原剧情里墨兰的反应,委委屈屈道:“都是墨儿的错,墨儿原想着孔嬷嬷难得来一趟,便想着多学些东西,好给爹爹争光,给家里争脸,没想到,没想到竟惹着各位妹妹们不快,都是我的错。”
得到了预料中的答复,孔嬷嬷心里的把握又多了几分,脸上的笑意也是止都止不住,气势逼人,叫一旁的林噙霜忧心焦急不已。
“四姑娘,你为人聪明伶俐,事事出色,不过今日我还要劝你一句,莫要仗着几分聪明把别人都当傻子了。须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有两错。一是言错,你与妹妹们拌嘴,不该开口闭口的就是庶出嫡出的。我虽来这个家不久,却也看得清楚。四姑娘,你摸着良心说说看,你父亲待你如何?你虽为庶女,却可以养在生母名下,吃穿不愁,你一句不合,便要死要活地撒泼抱怨,这是大家的规范吗?”
“第二,你心里念头不好,你口口声声说想学东西,想为家人争光长脸,难道盛府只有你这么一个姑娘?难道只有你长脸了,盛府才算有了光彩?那你的妹妹们呢?他们就不需要学东西,不需要长脸?”
“四姑娘,我知道你素来拔尖,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今日之事看似姑娘挑的头,实则与你大有干系。这十几日来,你处处争强好胜,事事抢头,一有不如意,便哭天抹地的怨怪自己是庶出,你这般作为,可念半点姊妹情分,念半丝父亲恩情?”
听着孔嬷嬷对李墨兰的句句指责,王若弗和盛如兰只觉扬眉吐气,狠狠出了一口积攒多年的憋屈气,心里快慰极了。
而盛紘则觉得很难堪,认为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给自己丢脸了,心中很是失望,频频叹气。
林噙霜觑着盛紘和孔嬷嬷的脸色,心里再担忧,仍是被孔嬷嬷振振有词,理直气壮的姿态,盛紘失望的脸色也震住了,半句话都不敢说。
李墨兰佯作慌张,苍白辩驳道:“爹爹,我没有。”
孔嬷嬷扬了扬嘴角,转身同盛紘道:“适才与大人说与老太太是故交,今儿我也厚着脸皮多说两句。儿女众多的人家,父母最要一碗水端平,方能家宅宁静。”
“虽说姊妹之间应该互相谦让,可也得是这个让,或者是那个让,总不能让一头让的。日子久了父女姊妹之间难免生出嫌隙来。盛大人,您说是不是?”
盛紘忙笑道:“嬷嬷说的是。”
这话,李墨兰也是认同的,但却也只限于字面意思,结合到盛家这一情况,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孔嬷嬷这话不就是代老太太指责盛紘和王若弗偏心吗?
呵,真是乌鸦不见自身黑,老太太自己难道就不偏心盛明兰了吗?
搞笑。
盛紘、王若弗、老太太,一人偏心一个,谁也用不着说谁。
进一步试探了盛紘的态度,孔嬷嬷又得意转过身看向盛如兰,“今日,五姑娘可是真威风啊,原本姊妹拌嘴是常有的事,你气哭了姐姐,还火上浇油,口无遮拦地专戳人的心窝肺管子,要知祸从口出,你的脾气必须要改一改,否则将来会惹大祸的。照我看,你应当比姐妹们罚得更重才是。”
盛如兰心有不服,可看着上头的面色严肃的父母,只能不情不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