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盛明兰不知道该怎么说,沉吟许久,倔强道:“不论如何,我小娘的死,林噙霜是动了手的,我想要报复,天经地义,我没有错。”
“真要论,我唯一做错的就是不够谨慎,谋划也不够周全,叫你逃了过去。”
李墨兰点头,“没人说你为母报仇做错了,我也不曾,我只是不忿,你要为母报仇,手段不朝着我阿娘、父亲、大娘子、老太太这些罪魁祸首使,而是冲着我来。”
“在你算计我之前,我自认为从未伤害,对你不说多好,如一母同胞一般,却也不坏。在泉州的时候就不说了,自打来了汴京,我们就在一起读书,同窗八九载,你是如何狠心冲着我小命来的?若我真的中了你的圈套,就父亲的脾性,大娘子和老太太对我的厌恶,我焉有命在?”
盛明兰平静道:“要怪就怪林噙霜手段太高,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对她下手,只能对着你来了。你是她孩子,你若出了事,她也逃脱不了。”
不知怎的,听着这话,李墨兰嘴角嘲讽的勾了一下。
“其他的我就不问了,我只想知道你会放过我三哥哥吗?”
盛明兰快速点头,“自然。”
李墨兰摇头失笑,“这话,我却是不信的。”
盛明兰不解,“为何?”
李墨兰叹气道:“对比起我这个平时都在后宅待着的人来说,满身都是小辫子的三哥哥才是最好对付的一个。”
“男嗣才是后宅女子的立身之本,可你从未对他下过手。”
盛明兰恼道:“你又怎知我一定不会对下手?”
李墨兰反问,“如兰她们也是你杀母凶手的孩子,你打算对付她们吗?打算同她们处成死敌吗?若不打算,你又怎会对三哥哥下手?”
盛明兰没回话。
李墨兰接着道:“说实话,我对你这个人的感官还挺复杂的,我既佩服你敢于为母报仇的勇气、孝心,又很厌你报仇不冲着本人去,反而盯上了仇敌的孩子。”
“这样其实也不是不行,但你偏又不敢,也不舍得对其他孩子下手,就只一门心思的盯着我一个。”
盛明兰别开头去,冷声道:“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有什么用?反正你了赢了,现在跪祠堂的人也是我,你还有什么好不忿的?”
李墨兰站起身,“行吧,那我走了。”
盛明兰没回头。
时光匆匆,数日过去,在祠堂跪了二十五天的盛明兰在老太太的争取下,回到了暮苍斋,海朝云的惩罚也结束了。
在这期间,李墨兰带着林噙霜搬到了新屋居住,就等着二十八日吉日吉时,办暖房酒。
至于盛长枫,盛紘出于名声考虑,想等着盛长枫娶妻后再将人分出去,盛长枫和李墨兰林噙霜都没有意见。
离开了盛家,李墨兰和林噙霜都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自由了,高兴的连着几晚睡不着。
经过商量,李墨兰给新屋起名为绿野堂。
三进三出的宅子,一进是家丁院、库房、账房、管事院、办事处、大厨房。
二进的前院正厅,李墨兰安排成书房,专门会客、办宴的地方;东侧院空着,盛长枫等客人来了可以住;西侧没有屋子,有的是一块巨大的草坪和凉亭,以后可以邀请好友过来玩蹴鞠。
三进的内院正厅也好,五间上房也好,左右厢房也好,全是李墨兰的地盘。
五间上房是李墨兰的起居室;左厢房是小书房;右厢房空着,以后或许可以让孩子住。
三进的东侧院是一个整体的大院子,正常来说是当家主母住的正院,林噙霜如今就住在这儿;正院后头是五间上房,目前空着,可以让孩子住。
三进的西侧是两套小四合院,也是留给孩子们住的地方。
林噙霜拉着李墨兰的手,提议道:“墨儿,家里怪空旷的,看来得将你的婚事提上日程了。”
李墨兰无所谓的点点头,“行,等办了暖房酒。”
林噙霜不提,李墨兰差点忘了这一茬。
不过,想要家里热闹起来,也不能只她一个人努力啊。
李墨兰撞了下林噙霜肩膀,调笑道:“阿娘,要不你也寻摸个人入赘进来?到时候林家可就有香火了。”
林噙霜本想拒绝来着,可听到林家香火,就有些犹豫了。
看林噙霜动心了,李墨兰忙继续劝说。
在李墨兰看来,林噙霜都是自由人了,那就完全不必为盛紘守着啊。
盛紘可以三妻四妾,林噙霜就可以二婚三婚。
思忖很久,林噙霜还是有些纠结,“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折腾什么啊。”
这话李墨兰就不赞同了,“阿娘才三十有七,还年轻着呢。”
“英国公夫人你知道吧,人家也是年近四十才生下的张桂英。”
李墨兰拽住林噙霜的手臂,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