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走了白助理，黎亚亚面色凝重地看着顾栩安。
“你就这样答应了？可如果真的鉴定报告被查出来，那这件事也会把你牵连进去吧？”
“是啊，说不定真的查到我身上，还得进去蹲几年。”顾栩安的语气落得漫不经心，还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你想帮他呢。”
“都这种时候了，你能不能别开玩笑了？！”
黎亚亚哪里有心思和他兜圈子。
她重重叹了口气，又问：“栩安，你从来不是个做事不计后果的人。你这次派人在工地放火，到底有什么目的？”
“哪有什么目的，纯粹就是想压一压秦文胥的威风罢了。”
“你！……”黎亚亚气得
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踌躇片刻，又是一声叹息：“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你。但是，你得告诉我，到底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证明这件事和程故之无关，又能保全你？”
“安娜，你应该明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吧？”
话音落出，顿时让黎亚亚心里“咯噔”一下。
她总算是听明白了，顾栩安这是非要让她做一个选择。
“那如果我一定要‘兼得’呢？”她沉声问到。
“不可能，你没有机会了。”
顾栩安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这让她心里一阵不安。
还没等她开口，他又接着说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找程氏的元老出面？
”
“难道不行吗？”她反问。
“你以为程氏集团的董事会，会一直对这件事坐视不理吗？近几个月接连发生的事情，已经让程氏至少亏损近百亿，那些董事、股东，现在人人自危。这种时候，你以为还有谁会站出来维护一个生死未卜的程故之？”
顾栩安简单的一句话，就直接否定了黎亚亚心里所有的计划。
不得不说，对于程氏，他比她更了解得多。
“可是，我怎么可能让你再被卷进这件事情里去？”她着急道。
然而，看她紧张的模样，顾栩安却又是一声轻笑。
“怎么了？你也会舍不得你的栩安哥哥吗？”
“……”
明明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但他却始
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有心情这样打趣她。
黎亚亚气得狠狠瞪了他了一眼，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
“叮铃——叮铃——”
还没消停几分钟，又是一阵手机铃响。
顾栩安接起电话，草草应了几声，就抓起了桌上的车钥匙，起身要走。
黎亚亚急忙叫住他：“你……要去公司了吗？”
“嗯，公司里还等着我开会。”他回答。
“那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做？”她问到。
“你希望我怎么做？”
顾栩安又一次把问题抛回给她，但这次他的语气却认真了许多。
看着他深不可测的一对眼眸，黎亚亚心里一阵不安，一时哑然。
而她的沉默，在对方看来，
已经是最明白的答案。
“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落下这一句，顾栩安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
接踵而来的桩桩件件，压得黎亚亚几乎喘不过气来。
顾栩安离开后，她直接冲进浴室，把自己扔在莲蓬头的水花下。
闭上眼睛，她脑海里忽然又出现了，昨天夜里那枚从她耳边飞射而过的子弹。
这虽然不是她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但那个画面，却一直缠绕在脑中，挥之不去。
如果不是因为那枚打偏了的子弹，她现在也许已经坠楼而亡。
但要是那枚子弹再偏一点点，就会直接穿过她的脑袋。
想起回头看到的那一幕，黎亚亚直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