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小酒馆，程故之探身坐上车。
见他回来，白助理着急地请示道：“四爷，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亚亚小姐她究竟会上哪儿去了？”
“不用找了，直接回家吧。”程故之沉声开口。
“啊？！不、不找了吗？”白助理诧异道。
程故之点了点头，又吩咐到：“派两个人到顾家守着。我猜，她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去了。”
“顾家？！四爷，刚才顾总不是说亚亚小姐不在他那儿吗？而且，这几天你和她不是都已经和好了吗？她为什么还要去找顾总啊？”
白助理左一个问题右一个问题，问得程故之更是烦躁不堪。
他蹙着眉头厉声说到：“你是‘十万
个为什么’吗？能不能闭嘴，让我安静一会儿？”
“哦……那、那好吧。”白助理怏怏噤声。
安静的车厢里，程故之闭着眼睛靠着椅背。
他眼前不断浮现出和黎亚亚在一起经历过的那些时光碎片，一帧一帧闪现，像是一部旧电影。
刚才在小酒馆的时候，他明显地留意到，顾栩安说话时，视线总不自觉地看向一扇紧闭的门。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黎亚亚应该就藏在那扇门后面……
—
顾家。
顾栩安驱车赶回，屋里一片漆黑。
他以为黎亚亚还没回来，急忙拿出手机拨出她的号码。
“叮铃——叮铃——”
熟悉的音乐声，在楼上响了起来，指示着
她的位置。
顾栩安诧异地皱了皱眉，急忙朝着楼上跑了上去。
“咔嗒。”
推开天台紧闭的门，初夏的夜风拂来一丝凉意。
顾栩安环视四周，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才发现了蜷缩在角落里娇小的身影。
黎亚亚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她的手机就被扔在一旁，还亮着一层黯淡的光。
“安娜，你怎么坐在这里？夜里这么冷，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顾栩安一边数落着，一边快步走过去。
他责怪她的语气，像是一个严厉的家长，更像极了曾经的程故之。
黎亚亚怔怔地抬起头来，看向他，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
“我没事的，
我只是想静一静，你先去休息吧。”
“没事？你这样子叫没事？”
说话间，顾栩安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他弯下腰，一个公主抱就把人揽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往屋里走去。
猝不及防地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但黎亚亚脸上却找不到半点惊慌。
此时的她，已经全然没有心力，再继续挣扎什么了。
—
客厅里，暖黄色的灯光衬得屋里一片亮堂。
顾栩安照旧给黎亚亚倒了消愁的黄汤，可惜她却是全无兴致。
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她只是那样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顾栩安就在一旁耐心地守着，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越是觉得心里惴惴不安。
不知不觉，窗外传来鸟儿的轻啼。
侧目看出去，蒙蒙的天空翻出鱼肚白的颜色。
“天都要亮了，你难道就打算这样一直坐在这儿吗？”
“……”
“安娜，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打击很大，但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吧？”
“……”
“是，我知道。一边是血浓于水的父母，一边是你最爱的男人，这样的选择确实很痛苦。但是，难道你这么坐着，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
顾栩安试图和她说话，但收到的回应还是只有一再的沉默。
他心下既担心又心疼，可偏偏这种时候却什么都做不了。
然而，就在他焦灼不安之际，面前的人，终于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