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这种老式话机的铃声，黎亚亚已经好多年没听到过了。
正沉浸在思绪里的她，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循着声音找到电话，竟然真的是一台欧式古董电话，看起来就是价值不菲的模样。
“这种老古董，居然还能响……”她惊讶喃喃。
“叮铃铃——叮铃铃——”
忙于感叹的人，一时都忘记了接电话。
电话响个不停，才让她终于拿起了听筒。
“喂、喂？”
“安娜小姐，四爷吩咐，午餐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您是下楼用餐，还是需要为您送到楼上？”
“……我自己下去就好，不用麻烦了。”
程故之故意搞这么一出，分明就是在揶揄她早上让他送早
餐上来的事情。
堂堂一个大男人，心眼怎么这么小？她心下腹诽。
—
楼下，餐厅。
照旧还是切成小块的食物，方便左手使用的餐叉。
但黎亚亚坐在餐桌前，心里总有些不太自在。
总觉得上一顿才吃完没多久，怎么又到了午餐的时间……
倒不是美食对她没有吸引力，只是这一吃饭，就要面对程故之，让人心里有些不舒坦。
更糟糕的，今天的午餐，孙思晴也在席，而且就坐在黎亚亚的左侧。
三个人谁也没先动手，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黎亚亚没话找话：“谢谢程四爷款待，在你这儿白吃白喝一天了，怪不好意思的。”
程故之悠悠瞥了她一眼：“你在程宅十年多了，不
也住的挺好的吗？”
“……”
真不会聊天。
饭局过半，一直没说话的孙思晴抬了抬头。
“四爷，下午三点别忘了药浴。”
“我知道，放心。”
两个人的对话很短，却引起了黎亚亚的好奇。
“孙医生，他泡那个药浴有什么用啊？为什么每天得泡那么久？那水……还红得挺吓人的。”
“噢，那个啊，还不是因为你。”孙思晴说话一点都不婉转。
黎亚亚扯了扯嘴角，尴尬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上次四爷不是为了救你，被蛇咬了吗？那种蛇毒性很强，如果残留在体内的话，很容易引起各种不适症状。所以，我帮他配的那个中药，泡浴治疗，就是为了彻底祛除体内
的毒素。”
“毒性很强？”黎亚亚挑了挑眉，看向程故之，“你不是跟我说没什么毒吗？你果然是骗我的！”
“我又不是动物学家，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毒。”程故之面不改色。
“……”
说不过他，黎亚亚只好讪讪闭嘴。
她低下头继续吃饭，但眼神总不自觉地飘向孙思晴。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其他原因……总觉得孙思晴对她，似乎有一种刻意隐藏起来的敌意。
—
知道了程故之必须到庄园来疗养的原因，黎亚亚一吃完饭，马上就给顾栩安打了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好几声，都快要挂断了，才终于被人接了起来。
“喂，安娜，找我什么事情吗？”
“你在忙吗？这么久才接电话……”
“没事，你说。”
顾栩安说话的时候，语气干脆利落，没有多余的情绪，也不和她说笑，实在有点反常。
但事态紧急，黎亚亚也顾不上太多，直接开口：“我是想跟你说，程故之会突然休假，并且放权给秦文胥，应该不是一个圈套。”
“这话怎么说？”
“我中午才刚知道，他到这个庄园来，是为了借用温泉药浴治疗，清除上次被蛇咬伤的残留毒素。而且，我今天还听到他和张沫儿打电话。其实，除了秦文胥之外，他应该还安排了张董事，让他们两个人相互制衡。”
“嗯，张董事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