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就比如说前几年，在加拿大的时候的事情……”
黎亚亚拄着脑袋边想边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多事情一下子都想不起来了。唔，还有被老爷子领养之前，关于我的家人，我除了记得他们是在地震中遇难，其他的事，也都记不清了……”
说起这些，黎亚亚抱怨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而顾栩安的脸色，却渐渐沉了下去。
“你刚才说……地震？”
“是啊，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以前的事情了吗？怎么还这副表情？”
“没事，只是想到离开的亲人，心里不太好受罢了。”顾栩安随口敷衍着，“先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
“噢
……好吧。”
黎亚亚并没有察觉对方的异样，顾自大快朵颐，看似心情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但顾栩安的筷子，却迟迟没有再拿起来过。
……
经过这两天的旁敲侧击，顾栩安已经大致清楚了黎亚亚现在剩下的记忆。
她完全忘记了“黎亚亚”这个身份的家世背景、和这些年被程家收养的所有经历。
现在的她，认为自己就是真正的“安娜”。
她脑子里所有的记忆，都被顾栩安当初为她安排的身份，彻底替换了。
然而，因为那些背景，只不过是死记硬背下的虚假人设，所以她总觉得过去的记忆不够完整，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脑子早
就已经选择性地忘记了，那些不愿意面对、无法承受的过往……
—
与此同时，程宅。
“四爷，这段录像，你这两天都反复看了好几遍了，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程故之坐在书房里，电脑屏幕上播放的是从酒店拷贝回来的监控录像。
出现在画面中的人，就是保洁阿姨提到的那个奇怪的男人。
和保洁阿姨描述的一模一样，明明是炎热的夏天，这个人还把围巾裹得严严实实。
而且，他一举一动都有些怪异，像是在刻意伪装什么似的。
“那天在我们赶到的半小时前，吴小丽才仓促离开了
酒店，肯定是有人给她通了风。我觉得这几件事情，实在是有点太巧合了。”
“四爷，你指的‘这几件事’是？”
“从徐子舒、宋晓慧再到吴小丽，每次事情真相才刚刚暴露，她们就立即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退路一样。你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
“好像确实是这样……所以，你认为在她们的事情里，还有人在背后操纵？”
“对，至少有人一直在庇护她们，不让我靠近真相。”
想到这些纠结不清的事情，程故之又不自觉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
见状，白助理担忧到：“四爷，你头又疼了？
需不需要我请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程故之摆了摆手，“只是休息不好罢了，别大惊小怪。”
“可是……之前都已经昏倒过三次了啊！我觉得，之前孙医生说的还是挺有道理，不如我帮你安排一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
“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公司的事情还一团乱麻，还有吴小丽的背景，也还没查清楚。”
“但四爷你的身体……”
“别说了，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有分寸。”
程故之皱了皱眉，打断了白助理的话。
他话锋一转，又说到：“对了，这几天，张家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说不上什么大动静，不过，有点奇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