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黎亚亚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s·a顶楼。
见她隔天又来一趟，顾栩安有些诧异。
“你怎么来了？”
“昨天不是还想方设法骗我过来，今天我自己来了，难道还不欢迎我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昨天下午程氏集团有人闹事的事，我都已经听说了。你今天这么早就过来，是不是又以为那些事情是我干的？”男人从不拐弯抹角，一眼就看出她的来意。
黎亚亚倒也不客气，顾自往沙发上一坐：“既然猜到了，那你老实告诉我，工人坠楼的事、还有公园石亭坍塌的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顾栩安不悦地挑眉，“是程氏集团的女主人吗？”
“当然不是！如果站
在程氏的立场，我今天就不会到这里来！”
“啧，你现在说话的样子，倒是和他越来越像了。”
顾栩安话里的“他”，两人都清楚指的是谁。
换作从前，黎亚亚肯定会马上否认他的话，着急撇清自己和程故之的关系。
可是，现在她却只是不咸不淡地挪开视线：“程故之现在已经在怀疑你了。我今天到这里来，是想帮你的。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只有这样我才能帮你想办法。”
“帮我？你还要怎么帮我？你上次帮我，就把自己嫁进了程家。你觉得这种‘帮忙’，我还敢要吗？”顾栩安仍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语气也很差。
见他情绪这么抵触，黎亚亚皱眉：“栩安，这件事不是闹着玩的。现在，网络上的
舆论已经威胁到程氏多年积累的口碑，程故之这次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s·a才刚刚回归正轨，要是在这种时候再被程氏盯上，你自己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女人心急如焚。
可顾栩安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算他想让我背这个锅，那也该有个说法吧？没凭没据的，他说是我做的，我就一定要承认吗？”
“李三已经被送到警局去了！一旦他认出你来，那就是铁证！”
“李三？哪位？”
“就是你让他去程氏……”黎亚亚正要说话，又顿了一下，“等等！你不认识他？”
“这种名字，听起来更像是你随口编的吧？我怎么会认识？”男人摊了摊手。
见状，黎亚亚迟疑了片
刻，又问了一遍：“栩安，这两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
说话时，顾栩安一寸不移地看着黎亚亚的眼睛。
他眼底的深邃，像是诱人心魄的深渊，让人根本捉摸不透。
女人沉默了。
她原以为自己是了解这个男人的。但，就在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甚至连他口中的话是真是假都分辨不出……
而就在黎亚亚犹豫的时候，顾栩安又开口了。
“亚亚，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只是……”
“你不相信我。”他用了陈述的语气，带着几分失望。
看到他低垂的眼眸，黎亚亚忽然有些内疚，只觉得作为共同经历过生死的朋友，自己至少不该怀疑他。
“对不起，
我不是不相信你……”
她正想开口道歉，却被人截过了话音。
“你刚才说的李三，就是昨天去程氏闹事的人？”顾栩安忽然问。
女人怔了一下，点头：“嗯，就是坠楼事故中当场死亡的工人的家属。”
“你说他会认出我，是什么意思？”
“李三说，他之所以到程氏闹事，是因为有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这么做。我想，对方的目的，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好让媒体介入，用网络舆论影响程氏。”
黎亚亚把李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顾栩安，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
对方听得很认真，并不像是事先知情的样子。
又问了几个细节之后，男人突然说：“有一个办法，应该可以让李三认出那个指使他闹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