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头发散乱,嘴角带着血,乌黑的双眸盛满难捱的沉默。
简夕用帕子帮她捂住伤口,“和我去医院吧。”
“嗯。”
救护车很快来了,这回南舒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倔强,而是安静到像是一个典型的内向乖学生。
一路上,简夕心情复杂极了。
她这可真算是捡了一个大麻烦,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南舒。
那些人话里的几分真假,简夕自己都不信,只是南舒……
对她也是不信任的。
如果还是这样不坦诚,实在是没有合作的必要。简夕虽然惜才,但是更加谨慎,她从不允许自己身边留有一个不稳定的定时炸弹。
现在的简夕,比起以前,要牵挂的东西实在是多太多了。
简夕的心思千回百转,扫眼低着头的南舒,从上车起她就是这副样子,安静得坐在那,听护士的话简单处理着伤口,用冰块敷着淤青的地方。
安静得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到了,先去急诊部吧。”护士姐姐关心地看向南舒,“你感觉还好吗?有没有犯恶心或者想吐的感觉?”
“还好。”
南舒回应。
他们这辆车停下,被隔开坐在前面,也受了伤的南渠也被带来了,
后面还跟着一辆警车。
简夕叹息一声,低头给夜阑发了个消息,便带着南舒去做检查。
排队等候的简夕,简夕看向身侧已经简单处理了下伤口的南舒,开口问道:“你愿意和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南舒抬眸看她。
那双眼里太过纯粹,很难有人能禁得起这样的注视。
“你知道我刚刚,是故意让他打我的,对吗?”南舒定定地看着简夕。
简夕一顿,心情泛起几分微妙。
“是的。”这也是为什么在第一时间,简夕没有上去保护南舒。
她看见了南舒的那个表情。
这或许,就是南舒计谋中的一环。
“那个人是我母亲的妹妹的儿子,我姨是因为我母亲才不小心去世的,所以这么久以来,他们家都把账算在我和我妈的身上。”
南舒小心地开口,“每个月我需要给他们五千的欠款,连本带利。”
简夕暗暗心惊。
难怪……难怪南舒要打这么多份工。
在这样的大城市, 光是租房就是一笔高开销,更别说还有吃饭交通买衣服等等。
简夕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你需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预支工资。”
“不用。谢谢你的
好意。”南舒眸光收了收,认真看向简夕,“我会自己处理的。”
这还是不够信任简夕。
简夕也就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陪着做了脑部ct,给出来的医学鉴定是脑部轻度脑震荡,再多一点就是皮外伤,而那边南渠也已经做好了全部检查。
他脸上贴着纱布,腰间绑着绷带,一只手拿着伤情鉴定报告书,得意洋洋地在南舒面前那挥舞。
“南舒,我告诉你,当时是你先动的手,你已经对我造成了二级伤害,你不赔钱就别想着走!”南渠小人得志。
南舒淡淡看了他一眼,表情很是冷漠。
没有在南舒脸上看见自己期待的神色,南渠有些不甘心。
他将目标转移到简夕身上,“这位姐姐,要不这钱你帮她还了?”
“南渠!我警告你,不要骚扰我的朋友。”南舒冷冰冰道。
南渠一听她这么说,更加起劲,“怎么,你也知道丢脸了?当初你妈害死我妈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两万,这事你别想私了!”
“我没有钱。”
“你怎么会没有钱?你不是包养你那个小男友每天都去看他么?我跟你说,这个钱你要是拿不出来,我就把你绑回去嫁
给那个男人换钱!”
南渠一看见南舒那副淡淡的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就来气,就像是从小到大都看不起他那样。
南舒投来一个轻蔑的眼神,这个眼神彻底激怒了南渠,他挥舞着拳头,“贱东西,你还敢看不起我——?”
“嘭!”
那一拳没能下来。
简夕单手将他给挡住, 往墙上一掀。
“南舒是我的员工,我有义务对她的人生安全负责。”简夕神色很冷。
刚才碰到南渠的拳头,弄得她有些恶心,皱了皱眉。
南舒的表情变了变,到底没说什么。
“贱娘们,你还敢对我动手?你他妈也跟南舒是一样的货色,没人要的烂东西……”
“啪!”
一个巴掌甩在了南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