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看看，我就说我们认识的！”
张翠云一见到程青染神色立马就得意起来，推开保卫上前拉住她的手。
“小染啊，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舅妈。”
程青染一点点抽回自己的手，对方的热情反而让她更加警惕，“你们到底来做什么？”
见她态度这么冷淡，张翠云给程保平使了个眼色，自己这个侄女看着柔柔弱弱，但其实骨子里倔的很，现在一定还在记恨当年的事。
“小染啊，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也不愿意来打扰你，可现在家里确实是困难，你一定得帮帮我们啊！”
程保平抹下眼角的泪水，看他这幅样子，程青染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你们要多少？”
“不多不多，八十万就行。”张翠云急忙上前，笑的褶子都多了两层，“小染啊，等你表哥结婚那天，你一定要来啊，让他当面感谢你！”
“八十万？”
程青染瞪大双眼，自己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不到一半啊，“我没那么多，除去自己生活要用的，最多也就能借你们十几万。”
“十几万？”
“借？”
对面的两人同时惊讶出声，张翠云推开老公，脸上也挂不住笑了，上下打量她一番，眼底满满都
是怀疑。
“我说小染啊，咱们怎么说都是亲戚，你舅舅跟你，那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啊，现在你表哥结婚问你要点钱，你却推三阻四的，十几万而已，跟八十万差的太远了吧，还是用借的……”
程保平有些尴尬，上去扒拉她几下，看程青染的脸色不太好，他又上去笑着打打圆场。
“小染啊，你看，小时候你表哥还带你上河下沟一起玩儿呢，还给你抓过野兔子，你都记得吧，你表哥年纪也不小了，好不容易要结婚了，你就当随点份子钱意思意思嘛。”
这话说的，旁边站着的保卫都尴尬了，这意思一下就要随出去十几万，关键人家还嫌少。
程青染也没想到，自己当初的野兔子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竟然这么金贵，她扯扯嘴角，连一丝笑意都提不起来。
“我没有那么多，如果真是随份子，我这里还有几百块钱，要你们就拿走。”
几百块钱，打发要饭的呢！
张翠云狠狠拍掉她的手，一双三角眼几乎从眼眶里瞪出来。
“我们大老远的跑过来，哦！你倒好，就拿几百块钱应付我们，亲表哥结婚管都不管，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啊！”
张翠云一点也没觉得自
己有问题，做亲戚的帮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说什么借呀还呀的，都是一家人不是吗。
自己果然还是跟他们没话说，程青染闭了闭眼，母亲当年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的时候，张翠云就站在旁边，没有打电话也没有送医院，竟然擦擦血就把人拖到床上去了。
要不是母亲后来告诉自己，不要奢望他们救命，她甚至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冷血到那种程度。
“我还要上课，如果你们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
不欲跟他们多做争辩，程青染转身想走却又被张翠云拉回，常年干农活的手死死钳住她的胳膊，她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根本挣脱不了。
“你别走！今天见不到钱这事就没完，你不怕我也不怕，就让你的同事都知道，程青染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自己过上好日子就不管老家亲人的死活。”
保卫试图上前拉开她，但刚一碰到张翠云就跌坐在地，手还抓着程青染的胳膊，逼得她不得不跟自己弯下身来。
“都别动我，你们还想动手吗？”
张翠云手脚并用的拖着程青染往路边走，学校本来就是人流密集的地方，她这样一闹，没多会儿就有一帮子人围上来。
“大家都看看啊，
自己吃得好穿得好，亲哥哥找她要点钱就给个几百块，老天你可没睁眼啊，怎么没一道雷劈死这种白眼狼啊，我白疼她这么多年了，还不如条狗知道感恩啊！”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听张翠云哭天抢地的一番嚎叫，看程青染的眼神也从疑惑转为厌恶。
“看着干干净净的小姑娘，怎么长了一颗狼心狗肺？”
“就是，赶紧把你妈扶起来吧。”
“你挣那么多钱，孝敬孝敬她怎么了？自己亲哥哥都不帮，真狠得下心啊。”
“你妈说的对，养条狗还知道摇尾巴呢，生这种女儿还不如只畜生。”
……
程青染陷在人群中，铺天盖地的责骂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想挣开张翠云的手，却反而让对方攥的更紧。
那双怨恨的眼睛里好像只剩森然的眼白，似乎下一秒就会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扼住自己的脖子把她皮也不剩的吞下去。
“走开！都让开！别碰我妈咪！”
顾言天挤开人群，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