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佣人把未吃完的食物全部撤下,就连餐桌都被撤下了,君还是一言不发。
甚至在用尽杯中红酒之后,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去。
付修谨一下急了,喊了一声:
“君,我前来是有要是与您商议,您现在走了,置我于何地?”
君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话:
“你搞砸的那件事,我自会帮忙,但你做错的事,你们自己决断。”
说完,就消失在了豪华的门后面。
于是宽阔的大厅里,只剩下了付修谨和陆千雅。
看着彼此,他们竟一时无言。
陆千雅深深地望着付修谨,伸出手想摸摸付修谨的脸,却又害怕什么似的收回了手。
付修谨连忙抓住陆千雅的手,说道:
“你赶紧离开这里,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
“你不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陆千雅的语气极其平静,好像没什么情绪似的。
但是她的眼睛却出卖了她。
因为那里面,充斥了泪水,既是不舍,也是疼痛。
付修谨闭了闭眼睛:
“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跟君有正面交集的,我一直以为,只有你的经纪人……我不问,也不想问,我现在只想你赶紧回
去,不要掺和进这些事情里面来,他很危险,你斗不赢他的。”
“可是我已经跟他做完交易了。”
陆千雅微笑着说道。
付修谨皱眉:“什么意思?”
他突然想到君离开前说的那句话——“你搞砸的那件事,我自会帮忙,但你做错的事,你们自己决断。”
搞砸的那件事,指的是陷害崔子昂何世零未果,反被人将了一军。
做错的事,说的是什么呢?
“是我们杀了何世零那件事。”
跟在付修谨身边这么多年,陆千雅对付修谨还是有些了解的,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闻言,付修谨瞪大了眼睛,然后苦笑着摇摇头:
“最终将我送上绝路的两件事,都跟这个名字有关,我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陆千雅也笑了,却是释然的笑容,她回忆般说道:
“其实这么久以来,我终日惶惶不安,从那一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闭上眼睛,都能看到何世零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我们将那天真实的情况隐瞒,你报告君的也是说何世零死于意外,这般欺上瞒下,君怎么可能不知道事实呢,他只不过是
在试探我们罢了。”
付修谨明白了陆千雅话里的意思,摇头道:“所以这一次的事情,也有君的一臂之力。”
陆千雅点点头,看向付修谨,双眸含泪:
“我们都低估了何世零在君心里的位子,我们以为君掠夺她是因为厌恨她,但是以君这样的实力,哪瞧得上何世零的资产呢?不过是他们富家人之间的玩闹罢了。”
“而我们却当了真,成了他们之间的棋子,最后落得了这样的下场。——这些,都是他说与你听的?”
付修谨问道。
陆千雅点点头,又摇摇头,她道:“我也是半猜的,我第一次见到君的时候,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
陆千雅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晴朗的下午,但是她的心情却非常阴郁。
她刚结束《谁杀了她》的拍摄回来,刚在片场遭遇了小何世零的演技的碾压,所以看谁都不顺眼。
她把自己缩在化妆间里,谁也不见,但是被锁好的化妆间还是被人从外面打开,她顺手扔过去一个枕头,却响起一个声音:
“陆小姐好大的脾气。”
陆千雅转身看过去,看到了一个她从没见过的戴面具的人,但是就在
看过去的那个瞬间,她就知道了那个人是谁。
“是你吗?”
她问。戴面具的人将头上的礼帽摘下,做了一个绅士礼,道:“能得陆小姐认识,是在下的荣幸。”
这个男人,上一秒还是绅士做派,下一秒就突然变了脸,他突然走到陆千雅面前,说道:
“但是你为何要伤害我的人呢?”
陆千雅被他这态度的转变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有,我没有。”
“这么美丽的手,你却用来砸人头颅,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君的手又来到了陆千雅的手上,在她的手上流连男人的手极其冰冷,凉得让人感觉他的骨头都是冰做的。
“她可是我最珍爱的收藏品,你们,怎么敢的呢。”
说完这句话,君就离开了,还替陆千雅把门关好了,屋里安静得就好像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陆千雅却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