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人带到了会客室。
罗沐燃有没有认出眼前人黄四不知道,但他却是已经认出了此人就是罗沐燃的母亲——赵红梅。
虽说打扮得更加时髦洋气,但眉眼和五官是不会变的,仔细瞧还是能分辨出来。
“能给杯水喝吗?天儿怪热的。”赵红梅用手一边扇着一边看向罗沐燃。
见罗沐燃不同,黄四倒是去端了杯水递过去。
看来是真渴了,她接过水,咕咚咕咚地猛灌了好几口。这才再次开了口,“燃娃儿,你长大了,真好。依依呢?依依没在家嘛?”
罗沐燃没有应答,脑子在飞速转动,搜寻着关于妈妈这个角色的所有记忆。
如今,他的脑海中只留下那个转身离开决绝的背影,一个任凭他无论如何哭喊也留不住的人。
“燃娃儿,依依呢?”
女人的话再次变得清晰起来,罗沐燃从沉重的回忆中醒来。
“跟你有么子关系,赶紧走。”罗沐燃拉住赵红梅就朝门外走,满脸怒意。
赵红梅以为是罗沐燃没有认出自己,于是连忙开口说,“燃娃儿,你还没认出来吗?我是你妈妈,我是你妈妈呀。”
“我没有妈妈,赶紧走。”
罗沐燃的声音犹如冬日的湖水,刺骨的寒冷。
赵红梅不依不饶,“你纳闷没有妈妈呢?你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仔细看看,我是你妈妈,你……”
“嘭”的一声,门重重地关上了。
门外赵红梅还在不停地自证身份,门内的罗沐燃面色铁青。
“燃娃儿!”黄四有些关切。
罗沐燃不想让师傅担心,长叹一口气,摆摆手说,“师傅,我没事。”
“那她……”
“我不认识她,我没有妈妈,也不需要妈妈,以前不需要,现在就更不需要了。”
没隔几天,姜玉淑偷偷摸摸地向小花道别,顺便看看自己的女儿和孙女。
开门的是叶凤菲,姜玉淑早料到小花不会见她,所以她也没感到意外。
她为叶凤菲做了一顿她爱吃的酸水洋芋片、合渣,母女俩相对而坐。
“爸爸的脑子不太好了?”叶凤菲问。
姜玉淑埋着的头点了点,“是啊,总爱忘事,还时不时地发神经。”
“妈妈,你纳闷了?”叶凤菲发现从出来到现在,姜玉淑一直就没有抬起头。
姜玉淑摆摆手,“没事,快吃吧。”
“他又打人了?”
叶凤菲伸手抬起妈妈的脸,看到了眼角和唇角的淤青,她捏着筷子的手渐渐收紧,咬牙道,“那你还跟他回去,管他搞么子。”
姜玉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笑着夹块肉放在叶凤菲的碗里,“妈的事,你就别管了,好好在城里学本事。”
姜玉淑匆匆吃过饭便离开了。
……
医院里,罗沐燃坐在舒云的床边,心事重重,竟连舒云醒了都未发觉。
“罗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舒云的声音柔弱得像是一团轻烟,风一吹就要散掉。
罗沐燃高兴不已,“舒云,你醒了,你醒了!”
一边说着一边去找医生。
一番仔细检查之后,医生笑着说,“病人恢复得很好,只是身体虚弱,还需要静养,不能受到刺激。”
“好好好,知道了,谢谢医生。”罗沐燃头如捣蒜,连忙给叶小花打去了电话。
罗沐燃在门口的饭店买了鸡汤和棉拖鞋,回到病房,小心地将鸡汤放在床边,又将新买的棉拖鞋放在床边,“降温了,小心着凉。”
“谢谢罗大哥,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尽管舒云处于昏迷状态,但大脑也偶有几次清醒,知道是罗沐燃一直在身边照顾,心里很是感激。
“都不容易,赶紧喝汤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了。”罗沐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将鸡汤递到了舒云的嘴边。
氛围有些旖旎,小花不好意思地接过,“罗大哥,其实你应该认回你妈妈的,说不定她也有难言之隐。”
“你……都听到了?”
虽然当时说得决绝,但其实内心也是愁肠百结,一时间也找不到人倾诉,不知怎么的,坐在舒云的病床边就说了出来。
舒云柔和地笑着点点头。
罗沐燃叹了口气,“她当时那么狠心丢下我和妹妹,如今还来找我们搞么子,有么子用?”
“舒云,你醒了!”
小花推门而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她快步走到舒云身边,嘴角绽放着灿烂的笑容,“舒云,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还疼不疼?”
舒云瞧着小花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淡然一笑,“花姐姐,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