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淑想的还算是十分周到,买了炮还知道询问卖家剂量的问题及用法。
“玉淑婶子,可以啊!”
大伙子瞧着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巨石,这剂量是姜玉淑按照卖家说的剂量,严格放的,多一分可能会伤人,少一分石头就炸不开。
姜玉淑笑笑这摆摆手,“都是跟卖家学的,跟我没得么子关系。”
有了姜玉淑这个精准放炮手,进度加快了不少,只是一个人放炮还是有些慢。
当马友亮,再次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的时候,姜玉淑洒脱开口,“这还不简单,我教女同志们放炮不就可以了。”
“能行吗?又不是人人都是玉淑婶儿。”李老三有些担忧。
“是啊,是啊,又不是人人都像我们这么笨,我都学会了,她们还学不会嘛,你可别小瞧了我们女同志啊,是不是啊?”
姜玉淑说着,故意将声调拉高。
正送饭来的女同志们纷纷高声附和,“是!”
“是啊,现在时代可不一样了,女子能顶半边天了,你看我们村的小花,可真了不起啊!”马友谅感慨不已。
说干就干。
姜玉淑送完了饭,将女同志分为了两组,年迈的、年幼的和体弱的分为一个组,留守叶家村,主要就是做饭和照顾老人小孩,剩下的就是女子放炮组。
女子放炮组的首要任务就是学会根据石头大小放剂量,姜玉淑在一处山坡上,仔细认真地跟大家讲解关于剂量的问题。
山间的风自由随意,引得树叶哗哗作响,拂过嫩绿的小草,又兜起女人们鬓边的碎发,他们大都皮肤黝黑,时光在他们的脸上留下印记。
她们认真地看着学着,眼里燃烧着的是希望、是不屈,山里的女人朴实却又坚韧。
小花只是远远地瞧着,不忍去扰了他们学习的兴趣,等到讲解完毕,小花这才上前。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不错。”姜玉淑确实挺让小花意外的。
姜叶淑圆润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小花,你就别笑我了,现在时代好了,我们不都是像你学习嘛。”
话虽如此,但小花知道这些年纪稍大些的女人们,改变思想有多难。
所以,不止姜玉淑,坐在山坡上的女人们,正在挖路的男人们都让小花感到意外和欣喜。
“对了,我来是想问你,关于叶显威的事。”
“他?他不是失踪了吗?他的事我不知道。”
一提到叶显威,姜玉淑立刻紧张了起来,连目光都避开了小花。
小花早已料到姜玉淑会是这样的态度,她压低了声音,“现在是我在问你,你现在不说,到时候警察来问你,说你是知情不报,再把你给关起来。”
小花的话让姜玉淑越听心越紧,越想越害怕,最后一咬牙,就对小花说了。
“其实在他和马健健消失的前一天,赵红梅来家里找过他。”
“赵红梅?师兄的妈妈?”小花皱眉。
“对,就是她,来家里说自己赚了很多钱,花都花不完,现在正在找人合伙这些话,具体的我就没听清,他生病后越来越厉害,动不动就打人,我们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都是各过各的,我给他做点饭,也算是尽了妻子的义务了。”
赵红梅说完,见小花陷入沉思,又接着说,“她好像还提到了云南。”
赵红梅一边说一边想,最后摇了摇头说,“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总觉得这事跟赵红梅脱不了关系。”
“那你纳闷不跟警察说?”
“跟警察说搞么子,他那种死在外面倒省心了。”姜玉淑咒骂着,脑海里走马灯似的回顾着自己之前的过的日子,越陷越生气,又补了句,“他就不配为人。”
小花自然也知道叶显威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毕竟跟自己还有些血缘关系,无论如何还是要将他带回家乡的好,毕竟落叶归根。
小花将这一情况告诉给了警察,约莫也就过了四天,就传来了好消息——找到叶显威和马健健了,同时,也有一个坏消息——赵红梅被抓了。
看守所里。
“1138号,有人来探视。”
狱警冷冷的声音,带着手铐的赵红梅抬起了头,“谁啊?”
不过没人回答,她起身跟在狱警的身后出了门。
“是你!”
一见到罗沐燃,赵红梅就本能地想要逃避,转身就要往回走。
“等一下!”
罗沐燃的声音让赵红梅停住了脚步,不过依旧是侧着身子,没有面对罗沐燃。
她,认真地听着。
“为什么?你当初那么决然地走了,为什么要回来?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要害人,还是害熟人?”
罗沐燃的声音没有起伏,但平静的情绪下是努力压制的滔天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