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凉夜的动作猝不及防,魏茹一下子跪在了座椅上。要不是她及时抓住了汽车的座椅,非得撞到魏凉夜的怀里不可!
“呵呵。”魏茹没敢去看他的眼睛,笑着说,“我是来取钥匙的。”
鹰嘴的位置尖尖,刺的魏茹下巴痛。魏凉夜侧头看看,划破的皮肤上有血珠渗了出来,沿着魏茹洁白的脖颈往下流。
“我就说,魏凉欢对你的教育不够格啊!”魏凉夜抬起手,“魏茹,几年不见,你越发的不懂规矩了……见到我,不知道叫人吗?”
下巴被刺痛的时候魏茹都没有躲,但魏凉夜伸手的时候她却躲了。虽然知道不一定能躲开,还是本能的闪避……他们两个上次分开闹的是不欢而散。
闹的主要是魏茹。
那段时间魏茹的妈妈刚去世,爸爸对她也不关心。莫名其妙被丢到魏家,然后又被魏凉欢欺负。
魏凉欢说要教给魏茹规矩,其他人是积极踊跃。不给魏茹饭吃,逼着魏茹干活,全体孤立魏茹。即便魏茹表现的满不在乎,在内心深处她也是不好受的。
这种不好受来自每个夜晚,每当夜晚降临,魏茹都会没来由的焦虑和不安
。在魏家的大宅子里,她紧绷的神经根本无法入睡。她不在意魏家的权利到底交给了谁,她只想跑,跑的远远的。
可是,哪里能跑不掉。
越是跑不掉,越是加深了她的焦虑。不安之下,魏茹去了厨房拿起了餐刀……她尝试着割自己。
就是在那天晚上,魏茹认识了魏凉夜。
魏凉夜递给了她餐刀,告诉她人生苦短,想做什么就要去做,千万不要抱有遗憾。
他告诉她说,有一位诗人讲过的,人不是活一辈子,不是活几年几月几天,而是活那么几个瞬间。只要记得的几个瞬间是快乐的,那么就相当于过完了快乐的一生。
所以不要在乎伤痛,这一秒钟快乐就可以了。
魏茹深以为然,魏凉夜的这句话对她来说跟神谕一样。每一次魏茹难过孤寂想不开的时候,她都把这句话拿出来回味一番。于是她很快学会了及时行乐,纵情声乐。
在魏茹快要把魏凉夜当作神时,他却背弃了自己说过的话。很老套的,魏凉夜为了打败魏凉欢,接受了家族联姻。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魏茹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一路跑到魏凉夜面前,她大声
质问他,是你说过要随性而活的,是你告诉我不要在乎别人的目光只遵循自我的感受的,为什么你要向魏家屈服?为什么你连自己爱的都不争取?
魏凉夜笑了,他回答说,我不是向魏家屈服了,我拥有的便是我争取来的。
在那一瞬间,魏茹才意识到他有多么的虚伪。
神都会虚伪,更何况是人。
闻到了血腥味儿,魏茹努力忘记的往事都涌了上来。时间太久了,她都快忘了疼痛的滋味。舔了舔唇,魏茹笑的甜甜:“哥,我来取钥匙。”
魏凉夜松了手,可这不代表他满意了:“有段日子没见,你比以前还要油嘴滑舌……和谁学的撒谎?是那个叫沈琳的吗?”
“怎么会呢?”魏茹保持着跪姿,笑着说,“我和沈琳,一点都不熟。就是因为……她这不嫁给欢哥了吗?那也是我的嫂子啊!所以……”
“魏茹,你应该没忘吧?”魏凉夜低头擦掉手杖上的血珠,“我,最不喜欢女人撒谎……你们两个不熟,高中毕业合影的照片为什么挂在家里的墙上呢?”
魏茹忽然觉得丝袜上的潮湿浸透了鞋子,整个人从头冷到脚。
沈琳
是魏茹最好的朋友,高中毕业时两个人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里都合了影,留作纪念。毕业以后,魏茹选了最漂亮的一张挂在了衣帽间的墙上,只有她去换衣服的时候才能看到……魏凉夜为什么会知道?!
他,去过她家吗?!
魏茹不敢去想。
“你不去找沈琳了吗?”魏凉夜戴上皮手套,摸了摸魏茹的脸,“去的晚了,魏凉欢会不高兴呢!”
魏凉夜虚伪的笑容,就像是他戴了手套的手。能够触摸到,可始终有隔阂在。
虚伪的人,连亲近都是不真实的。
“哥。”魏茹笑的脸上肌肉发颤,“你还没给我钥匙呢!”
“不用钥匙。”
“但是车门……”
“司机能打开车门。”魏凉夜笑了,“我只是想找机会和你说两句话。”
我只是想找机会和你说两句话……魏茹第一次见到魏凉夜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说的。
我只是想和你说话,我只是想见你。
毫不避嫌的口气,总会让魏茹误以为自己对他是特别的存在。可后来魏茹才发现,她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算。只是偶然在厨房遇到了,顺嘴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事实上,他很可能
连她的名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