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掌柜是柳衣衣的人，在她刚刚说那些话时，就会说，他们都是柳衣衣的人，可她没有反驳。
她疑惑震惊的原因，司瑶也能猜到几分。
换了东家这事，原主子竟不知道。
这足够让她震惊。
只是几句，司瑶把情况猜了个八九分出来。
司瑶转身，坐到了屋中的一把椅子上，双手交叠，放于身前，眸光平淡，气势很足。
掌柜不由得站到了她面前。
那些店小二面面相觑，也跟着，站到了掌柜身后。
司瑶抬眸看着掌柜。
“说吧，柳衣衣是如何威胁了你，让你们为她做事的？”
“你是司家的人，在这间铺子里，不知干了多少年，怎么？临到爹爹把你赐给了我，就忙着令攀高枝了？”
掌柜满脸慌乱。
“不是的。”
她有些迷惑，看着司瑶。
“这件事，原来，您不知道……”
司瑶依旧是满脸怒容，一副被背叛了的样子。
心里，她却十分清醒。
她得知道，柳衣衣是通过什么拿住了他们，才好拨乱反正。
闻言，她证实了心里的猜想。
她顺着接下话。
“知道什么？”
掌柜傻了眼。
“衣衣夫人，拿了铺子的房契，还有奴才的卖身契，要接管这间铺子，竟不是得了您的首肯么？”
司瑶心一凉。
竟是房契和卖身契。
难怪，她会立刻“叛主”了。
在这个朝代，房契就相当于房本，还是立刻转让的那种，卖身契就是代价极大的黑奴劳务合同。
她就是想反驳，也不敢。
见司瑶沉默，掌柜心更凉了。
这种事，她也是头一遭遇见。
她有心想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如今，她的卖身契，都在别人手里，她也不敢多说，只低下头，一副蔫蔫的样子。
司瑶站起了身。
她立刻抬起头：“夫人，是要走了吗？”
司瑶定定地看着她，忽然问了一句。
“若我拿回了你的卖身契，你可还愿为我做事？”
掌柜愣了一下，然后坚定点头。
“那是自然。”
司瑶浅浅一笑。
“那就好了。”
“等我拿卖身契，赎你回来。”
说完，她转身离开，雪燕连忙跟上。
等两人都走了，掌柜长舒了一口气。
她目光复杂的，看着离去的那两道身影，无奈摇头。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王爷偏爱衣衣夫人，对于这位明媒正娶的正房大娘子，那是不闻不问。
宠妾灭妻，名扬京城。
就连街头巷尾的小孩儿，都知道这么一桩趣事。
她想拿回卖身契，谈何容易？
“继续干活吧。”
她淡淡道。
店小二又四散忙去了。
司瑶和雪燕离开了胭脂铺，又去了其余两家小店。
无一例外，都已经是柳衣衣的了。
另外两家是皮料店，做着简单，里面的掌柜小厮，都被柳衣衣换成了自己人。
原先的人，早就被遣走了。
不仅如此……
“你说什么？”
“柳衣衣说我年纪大了，无暇顾及店里生意，托她管的？”
“她是这么说的？”
司瑶眯着眼睛，望着店里的掌柜。
掌柜拨弄着手下的算盘撇了她一眼。
“纠正一下，你是求衣衣夫人管的。”
“怎么？”
“如今，你不认了？”
司瑶：“……”
认个鬼！
她的钱全被偷了，还想让她承柳衣衣的情？
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