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忽然又被推开。
南扶砚抬眸望去,就见司瑶推着门,尴尬地又侧身进来了。
“内个……”
她指了指台阶上的一盘银子。
“忘拿钱了。”
南扶砚:“……”
司瑶一边往托盘那里走,一边懊恼。
“我说呢,怎么总感觉忘了点东西。”
“都快走到听雪阁了,才想到,我钱没拿。”
她把托盘拿起来,脸色微变,转过头看向南扶砚。
“铁子,她的月例是多少啊?这么沉。”
南扶砚轻叹一声。
“一百五十两。”
司瑶嘴角一抽。
“难怪红布都顶起来了。”
“不过,我记得,我好像才十两?”
这十两,她还不一定能拿到。
以往,都被柳衣衣以各种理由克扣下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南扶砚摸了摸鼻子。
“以后你想要什么,可以列一个单子送到我那里,我置办齐了,给你送来。”
司瑶摇头。
“不用了。”
“我现在也有铺子了,能自己赚钱。”
“好了铁子,我先走了,你记得来啊。”
她端着托盘,出了院子,没有手去关门了,她便站在门外,对南扶砚眨了眨眼睛。
铁子,记得关门。
南扶砚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按以往默契的交流,她转身就走了。
南扶砚凝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看着那一道清瘦的人影慢慢变远,变小,直到再看不见。
他收回视线。
眼前,似乎还能看见她眨眼笑的模样。
明明是清瘦的样子,他却感觉到了活力……
南扶砚脸色微变。
什么情况?
他被这癫文传染了?
幻想症??
……
听雪阁,院内。
藤编摇椅上,柳衣衣悠闲地躺着。
在她身侧,有两个仆妇在轻摇团扇,给她扇风。
还有两个丫鬟,在给她揉肩捶腿。
大丫鬟雪翠,则笑着跪在她身前,手里端着一盘葡萄,一边打趣聊天,一边给她喂葡萄吃。
柳衣衣妆容精致,一身华衣垂地,极美,只是眸子里闪动着丝丝冷意和高傲。
“依奴婢看,她的管家之权,拿不了几日了。”
“这次,夫人您在王爷面前,说她欺负人,不给您月例银子,按王爷对您的心意,想来,她是一定会被夺权的,到时候,这管家之权,她还是要乖乖的还到夫人您的手上。”
柳衣衣勾唇一笑。
“那是自然!”
“扶砚哥哥对我,那自然是没得说。”
“我跟他自幼相识,从小,他就爱我如命。”
“他从不舍得对我说一句凶话,怕我没有银子使,把我的月例涨了又涨,如今,我的月例足足有一百五十两,那贱人才区区十两,凭她,拿什么跟我争?”
柳衣衣嗤笑了一声。
院门口,司瑶托着银子,沉默了下。
她们说话,是真不背着点人啊!
这院门大开着,这谈论声,她远远就听到了。
柳衣衣就不怕南扶砚听到?
啧……
也是,南扶砚就算听到,也会装没听到。
司瑶暗骂了句垃圾文,然后正了正脸色,托着托盘,走了进去。
“柳小娘,这是你的月例,我给你送过来了。”
柳衣衣脸上的笑容一顿,缓缓坐直了身子,看着司瑶,眼中的厌恶丝毫不掩饰。
她没有起身行礼的打算,连她身边的下人也没有。
她们只是看了一眼司瑶,就继续该捶腿的捶腿,该捏肩的捏肩。
柳衣衣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斜眼看着司瑶,语气说不出的嘲讽。
“看吧,我给扶砚哥哥说了,这才不一会儿,她就得亲自拿着银子,送给我。”
雪翠笑着附和:“这都是当然的。”
“她如何能跟您相提并论呢。”
柳衣衣对这话颇为受用,指了指身边的一个丫鬟。
“你把银子给她吧。”
司瑶暗翻了一个白眼。
她走上前,把银子递给丫鬟。
柳衣衣看了一眼丫鬟。
丫鬟轻轻点头。
她接过银子时,手一松,整盘银子都洒落了一地。
她夸张地惊叫了一声。
“夫人,您怎么不拿稳啊?还是说,您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