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司瑶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瘫坐在椅子上。
南扶砚给她递来一杯茶水。
“漱漱口。”
司瑶端过茶杯，笑眯眯地看着他：“铁子，你还蛮细心。”
南扶砚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再晚些，司瑶打算离开了。
南扶砚指了指桌边放着的食盒。
“把这个带回去吧。”
“我看，你挺在乎那小丫头的，便让厨房也给她准备了一些饭菜。”
“虽然，你俩都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但做都做了，还是拿去吧。”
司瑶点点头，提起了食盒。
“好。”
“谢了，铁子。”
她提着食盒就要离开。
南扶砚起身相送。
拉开房门，明亮的烛光投射出去，照亮了门口的台阶，烛光蜿蜒而下，照亮了离开的路。
司瑶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不用送了。”
“我认路。”
南扶砚脚步一停，目光定在她的背影上。
“好。”
司瑶离开了随心堂，路过后院的园子，万籁俱寂间有虫鸣声，还有叶子被风吹动，沙沙作响。
司瑶抬起头，天上月亮宛如一轮银盘，光辉洒满天际，云朵巨大一团，沉甸甸地挂在远方，哪怕在夜里，也被月光照得清楚，是白白的一团。
至于地上，更是满地明亮。
司瑶提着食盒，步子十分轻松地走在园间的石子路上。
她轻轻哼着曲，嘴角勾笑，十分悠闲惬意。
那杯酒太顶了，后劲儿很大。
哪怕她及时吃了解酒的丸药，现在凉风一吹，身体里那股燥热的劲儿又升腾起来。
她只感觉身上发软，意识虽然清晰，却也感觉飘飘欲仙。
某女眸光明亮。
这酒的确不错！
下次……可以再喝点。
她哼着曲儿去了寒院，没有意识到，在远处的一条道上，一个丫鬟震惊地看着她。
眼见她离开，丫鬟赶紧回了听雪阁。
听雪阁内。
柳衣衣已经卸去了穿戴，一身丝绸缎衣，坐在软榻上，面前放着一盆冰，有丫鬟站在冰前，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慢慢地给她扇着凉风。
柳衣衣手里拿着一块西瓜，慢慢地吃着。
丫鬟从外跑进来，直接跪到了她的面前。
“主子。”
柳衣衣看了她一眼，语气不耐。
“这么匆忙做什么？”
“怎么了？”
丫鬟深吸了一口气，颤巍巍地抬起了头。
“主子，奴婢看到司夫人从王爷的书房出来……”
柳衣衣猛地抬眼，冷眼盯着她。
“你说什么？”
她从软榻上起身，手紧紧地抓着丫鬟的衣领。
“你再说一遍！”
丫鬟被迫抬起身子，衣领被拽紧，她的脸憋得通红。
“奴婢不敢撒谎，奴婢亲眼所见。”
“咱们这后院园子往前那条路，直通王爷的书房。”
“除了那里，司夫人还能从哪里来？”
柳衣衣冷笑一声，把她给推到地上。
“只是从那条路上过而已，你怎么就能确定，她是从扶砚哥哥那里来的？”
丫鬟又跪好，不敢去看柳衣衣要杀人的眼神，垂下了眼眸。
“因为，王爷给府上的厨房下了令，不许给司夫人送吃的，可奴婢亲眼所见，司夫人提着一个食盒往寒院去，整个王府内，除了王爷敢给她吃食，还有谁敢？”
柳衣衣脸色微白。
“你看见她提着吃的回去了？”
丫鬟跪地磕头。
“奴婢不敢撒谎，欺瞒主子。”
柳衣衣一下坐在软榻上，一双眸子里情绪复杂。
她这刻，她一直刻意不去想，不愿去相信，也不敢去相信的一件事，似乎成了事实。
她的扶砚哥哥……变心了。
他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柳衣衣哈哈大笑。
她笑得前仰后合，就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说呢。”
“她怎么会性情大变，敢逆我的意，还敢动手打我。”
“原来，是得了扶砚哥哥的心。”
“难怪，这些时日我在她手上讨不了一点好，原来……”
她的笑声止住了，一双黑眸里情绪诡谲。
她扯唇笑着，眼底也没有丝毫笑意，她的声音空洞，缓缓把后一句话补了上去。
“原来，是有你在帮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