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当然不能对他说。
司瑶淡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姿态十分淡定。
“我只是……”
“我这个人吧,对自己的事,无论大小,都很看重,记得都比较清晰。”
她姿态已经极尽轻松,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南扶砚的目光从她微微抖着的脚上移开,微微勾唇,状似无意般地开口:“那,你还记得,你发现我的身份那天,是多少号么?”
司瑶下意识回:“那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我怎么会记得?”
话说出口,她又暗自懊恼。
她扭头,羞恼地看着南扶砚。
“你诈我!”
南扶砚莞尔,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着。
“没有。”
“我只是……好奇。”
司瑶磨牙:“以后别好奇这些有的没的。”
南扶砚点头,十分顺从。
“好。”
“关于你对那些事的记忆力,我不用再好奇了。”
他已经明白了。
司瑶自然听懂了他的暗指。
“……”
麻了。
算了。
她在兄弟面前在乎什么形象?
再狼狈的样子,他不都见过嘛?
司瑶这样一想,心情又好了点。
她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站起身,顺了顺被压出褶的衣裙:“走吧,我把药拿给你。”
两人都是行动派,能今天就做的事情,绝对不会拖到明日。
南扶砚当即把茶杯放下,也不再闲聊了,跟着司瑶进了屋里。
进了屋,他把屋门给合上,看向司瑶。
“你的药都在哪儿呢?”
他左右看了看。
比起头遭来司瑶这院里,如今的寒院跟之前比,可是大不一样了。
现在的寒院,虽不如听雪阁精致,但是也一应俱全。
红木桌椅,软榻矮桌,雕花木架……
等等。
南扶砚的目光凝在雕花木架上。
“怎么这么空?”
“你至少摆点东西啊。”
司瑶扯了扯嘴角。
“管家倒是送来了一些大件,那些克扣了寒院物件的人,也赶紧买了新的送来,可是,我穷不是一日两日,哪来那么多东西摆上。”
司瑶在桌下摸了摸,摸出了一包药粉,递给他。
“我倒是有这些,你说,能摆吗?”
南扶砚嘴角一抽,接过了这一包药粉。
“我还以为是丸药,没曾想,竟是药粉。”
司瑶走到那个空木架前,摸了摸,摸到一层薄灰,囧了。
“雪燕说,那个大夫特意拿了粉末给她,说是药丸想让人毫无察觉地吃下去,很是困难,药粉就简单得多,放进香炉里,或是掺杂在饮食里都行,怎么方便怎么来。”
司瑶晃了晃这个木架:“这么大一个架子,我也没那些瓷器玉石上去摆,有些浪费了。”
南扶砚把纸包打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等晚点,我带你去王府库房一趟,你有什么看上的,尽管搬来妆点。”
他看着手中那满满一包的药粉,褐色的,倒是没刺鼻的药味儿。
他正要把药粉重新包好,司瑶已经笑着摆了摆手,面对他,眨了眨眼睛。
“不用这么麻烦,我让人把这个拖出去卖了吧。”
“这么大的红木架子,想来能卖不少的银子,摆那些东西,没见多好看,我还得天天操心着,怕不慎打碎一两件……”
司瑶衣袖拂动间,长袖带起一阵微弱的风。
南扶砚手中的纸皮鼓动了一下,褐色的药粉轻盈地飘出来,朝着南扶砚的面上袭去。
那一层粉末眼色很淡,但南扶砚看见了。
他本能地往旁边一转,想避开面前的粉末,他步子迈得很快,却反而让手中的粉末又飘飞一些。
避无可避。
南扶砚脸色一变。
“司瑶!”
“你真能害人!”
司瑶看他模样,忍不住扶额。
“怪我啥啊?哥。”
司瑶理不直,气也壮。
“你……”
“你好端端的,转那么快干什么?”
她又小声嘟囔:“我又不知道,你把这个纸包打开了。”
“我没看见……”
南扶砚屏住了呼吸,等那些粉末全部落下,他立刻把纸包折好,然后用衣袖拂了拂面上的药粉。
可是,这药效果还挺好,他感觉面上火辣辣的,那种火热的感觉直逼灵魂。
几乎是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