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吃不下了,要吐了。”
雪燕仿佛接收到了某种独特的信号,猛地转过头,看过来。
“夫人,你怀了?!”
司瑶:“……”
……
听雪阁,柳衣衣躺在软榻上,满脸的烦躁。
雪翠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夫人,气大伤身,您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身子,还是用一些饭吧。”
就在她旁边的小矮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比起司瑶那里的饭菜,过之而无不及。
柳衣衣却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翻了一个白眼,手里拿着团扇慢慢的摇着,给自己扇着凉风。
“滚。”
她吐出了一个字。
雪翠跪在她的面前,膝行两步,眼圈红红地看着她。
“夫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好好吃饭,您早上一粒米都没有动,现在都要晌午了,您至少把小厨房炖的参鸡汤喝两口。”
她端起那一小盅鸡汤,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是小厨房,炖了两个多时辰的……”
“啪——”
柳衣衣一抬手,把这一盅鸡汤打落在地。
汤盅立刻碎了,鸡肉还有香浓的汤汁流了一地。
柳衣衣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声音越发冷了。
“滚。”
雪翠吓了一跳,还是咬牙道:“夫人,您不能自暴自弃啊,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能撑过去的。”
“但您如果自暴自弃,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把一切都让给寒院的那个贱人,难道,您甘心吗?”
柳衣衣眸光微动,可算是有了一些情绪。
只是,她更怒了,直起身子,一脚把雪翠踹开。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本夫人?”
雪翠被踹倒在地上,又赶紧跪下。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忍看夫人你如此折磨自己。”
柳衣衣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视线,仍旧躺在软榻上,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她又透过打开的窗子,看着外面。
只是,院里除了来来往往的下人,没有那个人。
她眸光一暗。
“如果可以,我也想去做点什么,可是……”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
“可是,我不能。”
“就像他说的,如今朝中局势复杂,他举步维艰,偏偏那个贱人的爹,还真是好本事,有能耐啊,居然升官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扶砚哥哥都不得不对那个女人虚以委蛇,我帮不了他,我再去找麻烦,何必呢?”
柳衣衣自嘲一笑。
“我真跟那个贱人闹出点什么,只怕现在,扶砚哥哥就算面上帮了我,背后免不了,还要去哄她。”
“我越是闹事,扶砚哥哥就跟那个女人纠缠得越多。”
越想越烦,柳衣衣把手里的团扇往边上一扔。
雪翠下意识说:“可是,夫人你就是不闹事,王爷还是会去找她的。”
柳衣衣自嘲一笑。
“我知道。”
“昨日,王爷又罚她没有夜宵吃,只怕,王爷又要偷偷给她吃的了。”
柳衣衣的眼中满是冰冷的恨意。
“只怕那个贱人还以为,王爷有多喜欢她呢,要不是她母家的权势足够,就凭她?”
“呵。”
只可惜,现在,她不能把实情说出来。
罢了。
都是假的。
等王爷利用完她母家的权势,一切都过去了。
雪翠犹豫不决,支支吾吾地开口。
“夫人,可能,不只是吃饭。”
“奴婢听药房的老大夫说,昨夜里,雪燕去药房拿药了,拿的安胎药。”
柳衣衣猛然直起身子,一双眸子嗜血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雪翠跪在地上,低着头
“奴婢不敢撒谎。”
“药房的老大夫,就是这样说的。”
“他说,雪燕昨夜里去药房了,要了安胎药,咱们院里平常做的人参乌鸡汤,一半的人参也被她要了过去……”
柳衣衣脸色发白。
“扶砚哥哥跟她……”
雪翠抬起头,满脸担忧地看着她:“所以,夫人您更要珍重啊,您要照顾好自己啊。”
“不然,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