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衣衣让雪翠退下了。
雪翠不敢多言,把门拉上,屋里瞬间归于静寂。
柳衣衣呆呆地坐在地上。
她的一双眸子里情绪翻涌,无尽的恐慌,还有震惊。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似外边天色都暗了些,她才沙哑地开口。
“不会的。”
“肯定是他看错了。”
她和扶砚哥哥两情相悦,相识多年,扶砚哥哥怎么可能会让别人替他同房?
他就不膈应么?
难道……他不行……
理智告诉她,没有男人能接受,自己的爱人被别人折腾,刘大夫看见的,根本不是扶砚哥哥,这些都是假的。
只是误会而已。
可是……
在榻上,那个人凶狠粗暴,总是把她折腾个半死。
她总是被折腾到深夜,乃至清晨,才堪堪睡去。
夜里的“扶砚哥哥”总是来得很晚,晚到她撑不住,已经睡着了,人才会来,再把她折腾醒。
几乎,次次都是这样。
她有想过,撑着不睡,等着他。
然后,她点了浓浓的熏香,又抱着一本书,靠在软榻上等,可却比平日里更困。
别说撑着不睡,反而比之前睡得更早了。
想偷偷点燃蜡烛,看着他欢爱的计划,也从没实现。
夜里的“扶砚哥哥”很性急,一句话不说,抗着她就是造。
她身上欢快,可是,无论多么娇滴滴地喊他名字,身上的人总是沉默不语。
回应她的,只有满屋欢爱的声音。
还是她自己发出来的。
到了白日,扶砚哥哥和夜里,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他从不聊那些羞人的话。
他对她也从未有什么亲密举动。
柳衣衣眼中又复杂了起来。
“罢了。”
“那就看看好了。”
柳衣衣眼中情绪复杂,半晌后,缓缓开口。
“那就亲眼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扶砚哥哥。”
柳衣衣眼中闪过一抹狠意,从地上爬起来,对外面的雪翠扬声喊道。
“去。”
“告诉王爷,就说,今晚我在听雪阁等他。”
“就说……”
她顿了顿,勾唇笑了。
“就说,我新得了一身寝衣,让他来品鉴品鉴。”
这意思,不言而喻。
以往的时候,十天里有八天,扶砚哥哥都会在深夜里来。
她若是邀约那日,扶砚哥哥是一定会来的。
她要看看,夜里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南扶砚!
雪翠推开门,跪在她面前。
“是。”
“奴婢这就去吩咐下去。”
等她走了,柳衣衣站在门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声呢喃。
“扶砚哥哥,放心,无论你来多晚,我都会等你。”
她痴痴地笑了。
然后,她从边上拿起一壶茶水,把香炉里已经备好,还未点燃的香料给毁了。
“以前,总是熏香等你,只因你说这一身香气很好闻。”
“而且,这香会令人心旷神怡,精神振奋。”
“可是啊,扶砚哥哥,我怎么觉得,这像是安神香呢?”
柳衣衣眼神一冷,把手中的茶壶也摔到了地上,瓷片破碎,茶汤流淌。
她哈哈笑着,转身回了里屋。
晚点,为了不出意外,她连饭都没有用,一个人坐着,静静看着外面的天色,从漫天霞光到天色昏暗,再到月上枝头……
夜色越来越浓,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窗子,像是在欣赏月色,又像是没有。
屋里,她没有点灯,和以往一样,一片漆黑。
好似,她以往睡着一样。
“扶砚哥哥,夜深了。”
她喃喃着。
听雪阁的院门被推开,一道黑色身影走过来。
她笑了。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