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怔住了。
南扶砚也怔住了。
两个人双双呆站在一起，满眼的不敢置信。
陈老叹息一声，看着两人。
一个要当爹了，自然是开心的，可另一个……
他看着南扶砚眼中的欢喜，再看着司瑶眼中的欢喜……
等等。
啥玩意儿？
欢喜？？
陈老揉了揉眼睛，等再睁开眼睛，司瑶已经兴奋地蹦了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
“千年媳妇儿熬成婆！老子终于熬出来了！”
“苍天呐！”
她笑着笑着，眼圈甚至还红了，流出了激动的泪。
陈老懵了。
他是不是没睡醒？
他陷入沉思。
他一定是还没睡醒！
不然，他明明是给这丫头拿的药，怎么反倒是听雪阁的小娘怀了孕？
梦都是反的。
这下对了。
他应该回去睡一觉。
司瑶看陈老一直不说话，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陈老，你不高兴吗？”
“我好高兴啊！”
陈老被这一下打得倒抽一口气。
行了，不是梦。
那这妮子是疯了么？
这么高兴？
她有什么想不开的？
司瑶双手抓着陈老的手臂，认真叮嘱。
“陈老，她这一胎对我至关重要，我希望你能帮她养身子，安胎，让她平安地生下这一胎。”
“答应我，好吗？”
司瑶看着他，眼神过于真挚。
陈老有一瞬间的愣神。
这个安胎，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安着安着，胎就没了的意思是吧？
他懂。
不过……
他看了看旁边满脸笑容的南扶砚，对司瑶小声说道。
“你当着他的面，这样说行吗？”
“不过丫头……你的那些事儿，我都听说了，你放心，她的这一胎绝对保不住，我老头说的……”
司瑶笑容一僵。
“你等等。”
“你啥意思啊？”
“我让你安胎，不是堕胎。”
陈老咳了一声，看了看南扶砚，再看看司瑶，仍旧压低了声音。
“真的安胎么？”
司瑶黑脸：“真的安胎！”
“老头，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啊。”
陈老伸出手，摸了摸司瑶的额头。
“丫头，没生病啊。”
“那你怎么……”
他也顾不得南扶砚在场了，或许有些话，他也是想说给南扶砚听的。
“丫头。”
他认真看着司瑶。
“你知不知道，如果她这一胎生下来是什么？”
司瑶撇嘴：“孩子呗，还能是个大马猴？”
陈老：“……”
他怒了。
“是催你命的人！”
“全京城谁不知道，咱们王爷宠妾灭妻，如今她又抢先你一步，生下长子，看你俩住的位置，我就知道，你俩看着关系好，其实你不受宠。”
“等到柳小娘真生下了孩子，只要他想，那个孩子就能是嫡长子，到那个时候，你拿什么去争？”
司瑶轻叹一口气。
真没想到，陈老看的竟然这么通透，而且，他还把未来会发生的事都给猜出来了。
真等到那天，他不得气死？
陈老看司瑶不说话，南扶砚也略显尴尬的样子，冷哼一声。
“所以啊，丫头，你不能太善良。”
“有些时候，你再不反击，难道要等着别人把你逼死吗？”
“你若是让我把那个女娃娃的胎给打了，我都会高兴一点，你让我给她安胎，你脑子咋长的？”
他也是真的气到了，才会在南扶砚面前都这样说。
只是，南扶砚听了有点尴尬。
司瑶也被骂尬了。
可是实情，又不能告诉他。
南扶砚沉吟了下，对他承诺。
“我已经知道了司瑶的好，以后定然不会负她，至于柳……孩子终究是无辜的，等她生下孩子，我会把孩子接过来，给司瑶带，认作她的孩子。”
陈老脸色稍缓。
“这还差不多。”
可还没缓一阵，他又炸了。
“不是，这不跟我刚刚说的一样吗？”
“让她收拾烂摊子，等以后，那孩子知道了自己的生母，是会逼死她的，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