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血止住了没有?”此时的般箬还守在容凝身边,若不是绪烟及时叫来了柳安,只怕现在她就是一具尸体了。
柳安闻言抬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这……”为难之色不言而喻。
“说!”般箬一把揪住了柳安的衣领,“给我照实说!”
“大、大人饶命啊!”柳安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磕起头来,“小人、小人尽力了,只是王妃的身体实在是……”
“是什么?”般箬又是一拳挥在了柳安的面门上,登时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是、是……”是了半不出一句话来。
“够了!”绪烟大叫道,“你现在就是打死他也没用,想想怎么救容凝才是啊!”绪烟一巴掌打在了般箬的脸上,薄玉面具一如寒刃生生的将她的手上割出一条血痕。
所幸这一巴掌让般箬清醒不少,可惜整个人都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他怎么也没有料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一次的身不由己竟然会酿成如今的局面,若是知道会有今天这种情况那他宁可一死!想到此处般箬更是咬紧了下唇,他恨!他悔!
如今冷静的人只有绪烟了,将柳安从地上拉了起来,柔声细问,“王妃的情形到底如何了,还能不能救?”
“这……”柳安再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实不相瞒,小人一早就告知了王妃她腹中的胎儿就算能前三个月能保住,但是日后遭罪的人便是她自己。”
“此话怎讲?”绪烟不由得好奇,她也见过容兮怀孕时的情景,尽管前三个月反应激烈一些只要好生调养一点问题都不会有的。
“绪烟姑娘有所不知,王妃的脉象异于常人,想来也是因为常年累月用毒的关系。所以这腹中的孩子较之平常也就显得不一样了,多在母体中一日便能耗去母体一大半的气力,所以这一次随着胎儿的死亡王妃的身体也会临近残暮。”柳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容凝,心下更是担心,只怕她的状态比他所说的还要严重不少。
“那我问你,她会不会死?”听完柳安的话般箬又抱有一丝希望起来,双眼祈求的望着柳安。
“我、小的实在是……”柳安为难不已只好求助于绪烟。
绪烟立刻拉扯开般箬,“好啦,你为难他也没用,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看着般箬如此绪烟心中更是说不出的难过。
眼前的男人是她倾慕多年的,却不想他的心里只有容凝一个。容凝是谁?她是慕泽钦的女人,是天下第一毒美人,哪里是他般箬可以多看一眼的人!
“听天由命?”般箬的眼中早已黯淡无光,可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再一次的将他推往深渊。什么叫听天由命?难道容凝真的没得救了?
不!不可能的,她说过他们之间有往生蛊牵绊着,他都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她又怎么可能出事呢!
狠厉的巴掌猝不及防的就打在绪烟的脸上,“你是不是就这盼着她活不了?是不是!”从未见过他会这么生气,会为谁生气,更不会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绪烟捂着脸颊,愤怒难当,而委屈的泪下一刻就落了下来。双目通红的望着他,“般箬,你是不是疯了!”她骂道,恨不能一鞭子打醒他才好,可是看着他这样结果心疼的却还是自己。
“疯了?”般箬哼笑道,身子一阵颤抖几乎要站不稳了,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要栽倒在地,幸而被柳安给扶住了。
可当下就推开了柳安指着绪烟的鼻子骂道,“我疯了?我疯了!是!早知……”话还没有说完,猛的就呛出一口鲜血,“早知今日我就该带她离开的,天涯海角哪一处我不能去的!”
“哈哈,天涯海角?”绪烟的泪越流越多,扬手便抽出了腰间的银丝软鞭,“啪”的一声就打在般箬的身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要带着她去天涯海角你以为能逃的了王爷的追捕吗?你以为皇帝会放过你吗?别忘了容凝不是王爷一人的,她更是凤烬霄的狗!”
对,这才是真正的缘由,容凝不属于任何人的,就是慕泽钦都没有擅要她生死的资格。
般箬蓦地一怔,无望的看向容凝。原来他什么都不能替她做,原来她谁都不属于……
“般箬,她跟我们不一样。她是罂粟,是碰不得的毒物啊。我求你忘了吧,她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绪烟泪流满面的跪在了他的跟前,他的痛她能懂,可是她自己的痛谁能懂呢。
般箬,为何你只看到容凝为什么就看不到我呢?我就在你的身边,我陪伴了你多少个日月难道都不敌你与容凝的一夜温存吗?
“她不一样啊。”眼眸一瞬间变得空洞,般箬呆滞的立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语着,“她不一样啊,是啊,又怎能与我一样呢……”
容凝小产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胤王府。听闻消息的时候宁沁音正在绣着一幅牡丹争艳,还是容凝央求她很久的花样,可是一听到这件事时心里居然觉得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