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其实已经打不动了,急怒攻心后就是铺天盖地的绝望,那可是她们母女手头唯一的指望了,那么大一笔钱,足足好几千万呀!居然被这个老薛几日内就输的干干净净,连个声响都没有。
她捂着心口,微微喘气:“我不管,我不管你……你要怎么做都行,我必须把我的钱拿回来,你现在就去跟人家要回来!那是我的钱,不是你的!”
老薛跪着往前挪了挪:“阿芊,那钱是咱们一起的呀,你不是说这次想跟我好好过日子的吗?那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那些钱没了就没了,我们还可以再赚嘛。”
白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老薛,仿佛从一开始就不曾真正认识这个男人。
是啊,当初自己委身于巫守贤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是知情的。
他不但知情,而且为了所谓的长远利益还很支持白芊这么做,如果当初没有他的怂恿,或许白芊也没胆子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个男人从来眼里有的,就只有利益二字。
钱对老薛而言来的太容易了,区区几千万而已嘛,算得了什么?
况且,他也不认为白芊手里只有这么一点。
巫家多大的家业呀,巫守贤那么疼白芊那么疼巫暖暖,
怎么可能只给这么一点?老薛自以为是的想着——一定是白芊故意做戏,她肯定还有后手。
白芊双唇颤抖:“那些钱是我和暖暖最后傍身的依靠了,哪里来还能赚这么多?”
老薛不以为然:“阿芊,事到如今你还瞒我干什么呢?你是离婚了,暖暖也离婚了,难道暖暖从那个欧家离开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拿吗?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欧家也是云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结婚后财产分一半,恐怕也拿了不少吧!还在意这么点钱吗?”
“你!暖暖没有从欧家拿到什么钱!你居然把主意打到你亲生女儿的身上来?”白芊怒了,又是扑上去对着老薛就开始撕打。
然而已经受了一夜折磨的老薛这会儿也耐性磨光了,他直接闪了过去,站起身:“你这么能干,都能对巫守贤瞒天过海,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区区欧家?”
老薛边说边冷笑,“白芊,我以为你很能干的,别打量着想骗我。”
白芊气得一阵阵血气上涌:“把钱还给我,还给我!”
“没钱了!”老薛怒吼一声,“你给老子戴了那么多年的绿帽子,让老子的女儿认贼作父,还对我始乱终弃,这段时间我对你们母女不离不弃,没让你们流落街
头那是我心善!那些钱就当是这段时间你们在我这儿的食宿费用了,那本来就是老子应该得的!不是你白芊双手奉上的吗?现在还说这种话,你也不嫌恶心!”
说完,他重重推搡了白芊一下。
他力气本来就不小,盛怒之下当然不知轻重。
白芊被推得撞到了茶几上,差点磕破了额头。
老薛摸摸自己肿痛的脸颊,越发觉得很无辜——都被她打了那么多下了,这娘们也该见好就收!
客厅里的气氛凝固,老薛回房间休息去了,白芊则失魂落魄的走到另外一个房间里。巫暖暖就坐在梳妆台前,照着自己那面精致的小镜子。
镜子里反射出来巫暖暖那张冰冷的脸,她说:“早跟你说过了,不要这么相信他,这么多年咱们根本没有了解过他,你总是以为男人都会被你掌握,实际上除了爸之外,你谁也没真正控制过。”
白芊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哀嚎,扑倒在被子上痛哭。
当初得知巫家覆灭,巫守贤入狱时,她都没这么伤心过。
可见那些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巫暖暖却出奇的冷静:“现在哭有什么用,我们要想办法把事情挽回!”
“还能怎么挽回?那些钱都送到赌城里去了,没有通天
的能耐和脸面,谁又能从那里把钱拿回来?云州里倒是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本事,那就是巫凡心她老公!是我说动郁修,还是你可以打动人家?”白芊悲从中来,一阵绝望。
“那些钱自然拿不回来了,但有些补救总该要做的。”巫暖暖继续冷冷地说,“他不是说我是他女儿吗?那么有些得益者就该是我才对。”
白芊似乎听明白了什么,她呆呆的抬起脸看着女儿,脸上还挂着泪痕。
母女俩絮絮叨叨商量了一会儿,窗外早已日上三竿。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白芊吓了一跳,她鼓起勇气去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巫凡心笑颜如花,脸颊堆玉砌雪般白嫩,眉眼弯起,生出好几分明艳娇俏来。
白芊下意识的就要关门,谁知巫凡心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她身后还有郁修派来保护她的两个保镖。这两个保镖身材高大,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其中一个当机立断挡住白芊的动作,另外一个索性拉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