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凡心显然也听到郁修的回答,她松了口气:“这男人倒是会安排,各种出其不意,今天差点没把我吓死。我还以为康老师会当着黄楼的面揭穿我的老底呢!”
零零发摸摸她的发梢:“小姐姐别怕,就算这样咱们也能有办法脱身的。”
“脱身不难,但我不想事情砸在自己手里。”她轻轻咬着下唇,陷入沉思。
进入自山区已经半个月了,他们得知任先生的下落,也拿到了地下室的钥匙,她还发现黄浩笙的秘密。可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任先生还没救出来,郁茉的麻烦事也没尘埃落定,这偌大的黄家就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稍微深入一点都凉得人心惊肉跳。
说起来,黄家的格局还真是让她叹为观止。
从上到下,都没有黄浩笙真正相信的人。
以至于这么大年纪了,他依然将整个黄家产业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谁是他真正愿意交托的继承人,至少目前还没有个定论。黄樱和黄森不是黄浩笙推出来的垫脚石,就是为了给以后继承人培养的肱骨大臣;黄楼黄楠似乎都是能力不足,但态度还行的中坚力量;至于黄朵和前不久刚刚完婚的黄栋,那是属于走情感贩卖路线的,只要撒娇技能强,以后养尊处优的生活不
用愁。
那么……黄家这一辈里,还有一个孩子,那个人是黄浩笙真正想要培养的继承人吗?
巫凡心突然警觉起来。
因为动身来自山区之前,她已经查过这儿的情况,包括选择黄楼突破,一点点接近黄家核心权利圈,这都是巫凡心事先盘算好的。
但黄楼同辈的手足当中,有一个既是黄楼的弟弟、也是黄楠的哥哥的人物,似乎总是不显山露水,就连查到的资料都显示,那是黄浩笙养子的孩子,名单上除了一个名字之外,这人从没有在黄家任何产业里留下姓名。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名叫黄桁。
苦思冥想有时候得不到任何结果,反倒是另外一边的郁修主动出击,将事情快解决一半了。钓鱼执法说出去不太好听,但效果却杠杠的。
黄朵爬床失败,又败露于父母,如今正在家里关禁闭,美其名曰:反省。
其实郁修知道,这只是把黄朵的事情告诉黄浩笙,并且以一身伤痕换来祖父的偃旗息鼓。即便这样,知道事情的黄浩笙还是将惩罚落在黄楠身上,直接剥除了他今天去面见客户的资格。
黄楠不服气,黄浩笙冷笑着来了句“别以为你之前打云州的主意我不知情,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话当场说得黄楠
冷汗都下来了。黄浩笙还当着黄钊的面毫不留情的批评,说他们夫妻俩不会教孩子,把女儿教的自轻自贱、不知廉耻,把儿子教的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
狠狠的训斥,换来不大不小的惩罚,黄钊夫妻俩这才松了口气。
黄夫人出门之前,黄楠还在家里跟父亲争执,他不明白为什么要主动跟祖父提起这些事情,只要他们不说,一切不就风平浪静了吗?
黄钊气得不想开口,摆摆手:“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
然后他又把老婆赶出门,让她去见郁修,想要将黄朵的事情彻底了结。
豪门大户的千金小姐主动爬床,这要是传出去,即便黄家已经是自山区的庞然大物,也依然会沦落成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最好解决的办法,就是让郁修娶了黄朵,把两人的关系解释成男女朋友,未婚夫妻,那么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郁修端着一杯清茶,他刚刚挂断零零发的电话。
黄夫人赔笑着:“听声音倒像是个小孩子,千黎先生之前结过婚?”
郁修似笑非笑:“我侄子,很可爱的小男孩,就是调皮捣蛋了些。”
黄夫人松了口气:“是呀,男孩子就是这样的,尤其是年龄还小的时候,尤其让人头疼。真是难得,千黎先生居然
有这么好的耐性,以后一定也会是个好父亲的。”
郁修想起了心头的某个人,笑容变得温柔不少:“那我就提前多谢您吉言了。”
黄夫人其实内心在煎熬,从开始到现在话题始终没有说到点子上,她又不敢把话说得太直接,万一被人一下子回绝,那以后再开口就更难了。
可如果不说得直接点,她说什么话题,面前这位清雅如月的先生总是有办法接下去,所谓下笔千言离题万里,这种焦虑可把黄夫人纠结坏了。
又是一连串无关紧要的谈话,黄夫人终于忍不住了。
“千黎先生,我这次来是有个不情之请,您觉得我们家朵朵不好吗?”
“这从何说起?黄朵小姐年轻活泼,性格又天真开朗,这在很多千金名媛当中也是很少见的,是个不错的女孩。”
“真的?”黄夫人眼前一亮,“实不相瞒,其实我女儿被我们夫妻宠的有些不像样子,加上她爷爷也是对她有求必应,她的性子难免有些任性。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