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眼镜蛇?在哪呢?我看看。”陈掌柜一听更是狂喜,两步并作一步就冲到沈语面前了,差点没给沈语吓到。
她好像低估了掌柜对于眼镜蛇的需求。
看到沈语有些惊吓的样子,陈掌柜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动作确实有点鲁莽。
他退后两步,又施了一礼,“沈娘子,烦请给我观一观那蛇。”
没办法,突然听到有眼镜蛇,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欣喜啊。
天知道,他等这味药材等多久了啊。
十年前,蛇灾为患,朝廷特意组织了集中捕蛇,当时踊跃出很多捕蛇人,那个时候他还不是药铺掌柜,只是一个管事,每天经过他手的蛇如流水一般。
现在蛇没有那么多了,捕蛇人这个行业也逐渐消亡,他们铺子也收不到毒蛇了,偶尔有人上门来送,也只能收到菜花蛇那种无毒的蛇,只是要论对症,还是毒蛇对症呀。
没错,知道毒蛇也能治病的人很少,但是陈掌柜就是其中一员,眼镜蛇肉能够治疗风湿痹痛、筋脉拘挛、口眼歪斜、肢体麻木、中风后半身不遂,服用少量的眼镜蛇毒液,能够缓解疼痛,所谓医毒不分家,毒也能治病。
沈语定了定神,示意向礼从背篓里将装着眼镜蛇的竹篓拿了出来。
向礼已经处理好蛇胆,蛇胆和蛇身并列摆放。
陈掌柜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只见一条七八十厘米长的眼镜蛇被剖开,蛇胆也完好无损。
“果然是眼镜蛇!”陈掌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沈语有些好奇地问道:“这眼镜蛇很珍贵吗?”
陈掌柜点点头,没有因为沈语不懂就随意诳她,说道:“这眼镜蛇除了蛇胆是好东西,毒液和毒肉也是良药,可以治疗很多疾病。而且,由于现在捕蛇人越来越少,眼镜蛇的数量也不多了,所以对我们铺子来说还是很珍贵的。”
沈语心中暗喜,看来陈掌柜是懂行人,本来她还担心要多费口舌与陈掌柜解释这个蛇有多么多么的好,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
陈掌柜沉吟了一下,这样吧,“八角莲和蛇舌草这两味药,我给你开15文一斤,益母草10文一斤,紫苏8文一斤,苍耳5文一斤,蛇的话包含蛇胆我一共给你500文,沈娘子,你看下这个价格合适不?”
这个价格跟沈语预想的差不多,她点点头:“您说了算,陈掌柜,只是这500文直接给抓到蛇的原主吧。”她示意了向礼的位置。
向礼已是瞠目结舌。
夺少??你说夺少???500文???
敢情他去药铺,人家只给他两文钱一枚蛇胆,跟着岳母去了一趟回春堂,人家就给开价500文一条蛇。
这个价格可比他二三十文卖出的兔子贵了20倍啊,什么东西沾了药,就是贵,不对,也不能这么说,这明明都是岳母的功劳,明显岳母就跟这个陈掌柜是认识的。
向礼看着沈语的目光越来越坚毅,他决定,以后就跟着岳母混了。
看到陈掌柜已经跟沈语谈妥了价格,六曲已经跟另外一个小药童一起合力把药材拿去过称了,向礼也帮着一起把药材上称。
八角莲和蛇舌草摘的不多,一共10斤,共150文;益母草20斤,200文;紫苏30斤,240文;苍耳40斤,200文。拢共加一起共计790文,再加上卖蛇的500文,共计1290文。
陈掌柜拿了铜板来结账。
听着铜板落入钱袋哗啦啦的声音,沈语的心情也很好,临走前还问了陈掌柜上次得了蚕豆病的小孩有没有再回来。
陈掌柜笑眯眯的道:“那天给他们家开了药,没有再过来找药铺,估计是没有大碍了。”
沈语放下心,跟陈掌柜告辞,带着向礼离开了药铺,绕到了一处僻静处。
向礼还是这段时日以来,手里第一次摸到这么多钱,他一脸激动的看着沈语,作了一揖:“多谢岳母。”
沈语摆摆手:“这都是你自己赚到的,跟我可没关系。”说罢,她又从钱袋里摸出了两串铜钱,共200文,“这是此次上山采摘药材的你的那笔,药材算我发现的,你出了采药的力。”
向礼闻言连忙推辞:“岳母这次带我上山,也认了不少药材,就当是我交给您的学费了,算起来,我还占便宜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沈语看他神色真挚,不似作伪,才收回铜钱,朝他点点头,“那行,回头等以后我再教你认几味药材。”
向礼大喜,点点头,又带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岳母,待会还有什么事情不?要是没事的话,我想去买点儿东西。”向礼手握巨资,想要给自己家人买些吃食,再给自己的妻子买些胭脂水粉。
沈语摇头,她也想单独行动。
“没事了,你去吧,我也要去买一些东西。”
两人各自转身离去。
沈语走出窄巷,走进喧哗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