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着精致纹理的木门被推开,男人身上的血滴一滴滴地滴落在瓷砖上,凝聚成一朵小小的花。
站在柜台前拭擦着玉器的店员看到他这模样似乎是有些呆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身上大片的血迹和那只带着血色绷带的左脚。
他半阖着眼眸,神色有些狠戾,有些低哑的嗓音从他的喉咙深处发出来:“把你们的店长,给我叫出来。”
店员见他眉目之间带着狠戾,有些慌张,瞬间低下头:“好,好,我……我现在就去。”
男人靠在柜台前,有些体力不支地强撑着。
这段路有些漫长,已经快要过去了半个小时,但是显然玉石店还遥遥无期,梁珈盯着手机里的时钟数字,终于肯定不是错觉,他们是真的在绕路!
“邢琛,你是不是迷路了?”梁珈深呼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看向他。
周邢琛的手漫不经心地转了一个弯,嗓音有些低沉:“我不想跟那女人走同一条路。”
所以,他们是在故意绕路?兜了半个小时?
梁珈平时脸上戴着的温和端庄的笑有些裂痕,她简直是从来没有想到周邢琛竟然会那么幼稚,不过,她也的确是很厌恶任澄颜那个女人,
这样一想,也顿时没了脾气。
“我们到哪了。”垂下眼眸,手机的时分又跳跃了一分钟。
周邢琛驶过一个路口,从后视镜里瞄了一下紧张的小女人,停下车,嘴角勾起一抹笑:“到了。”
绿幽玉石店。
梁珈站在玉石店的面前,抬起头盯着那偌大的苍劲有力的毛笔字,突然有些不敢上前。
就是这种感觉吧,那种强烈不安的感觉又回来了,嗤,又不是真的见到母亲,怎么会这样不安呢。
可是她的脚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一样,软的挪动不了半分。
周邢琛搂过她的腰,轻轻地咬住她的耳垂,惹得梁珈的身子更加松软了,周邢琛眸子荡漾出一抹笑意,声音有些清晰:“珈儿,有我呢。”
感觉到从周邢琛身上传来的温度,梁珈才觉得双脚正在回温,终于下定了勇气推开眼前的那道雕刻着精致纹路木门。
店内异常地安静,白色瓷砖铺成的地板一层不染,就连那柜台也被细细地拭擦过好几遍。满目琳琅的玉石在柜台前面摆着,那翡翠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柔和,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有个中年男人从店内过道里走出来,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眼前的一
对璧人,声音有些低哑:“有什么需要吗?”
周邢琛靠在柜台前,修长的手指有些漫不经心轻敲着柜台,目光若有似无地划过中年男人的脸,声音也带了一分低沉:“将你们的店长叫出来。”
中年男人的眸光闪了闪,言辞有些闪烁:“不好意思,店长有事离开了,如果你们有事,我会转告他的。”
梁珈的心揪了一下,有些急切地向前迈进几步:“你们……”
周邢琛轻抚上她的肩膀,示意让她稍安勿躁。他的眼眸锐利地盯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拿起放在柜台上的翡翠白菜,放到灯光下去欣赏,有些漫不经心慵懒地问道:“你们这家店,是不是已经开了很多年了。”
中年男人拿不准周邢琛的表情,只能喃喃地道:“是…是的。”
他放下手中的翡翠白菜,审视般地盯着男人的脸,嘴角却勾起一抹诱惑似的笑容:“那么,店长的年纪也很大了吧?”
中年男人像是猛然之间回过了神,声音有些拔高:“不,我们的店长很年轻!是刚换的新店长呢。”
哦?新店长?
周邢琛的眸光闪了闪,眼眸半垂下来,嗤笑般地哼了一声:“那么你们的工匠,也是
新来的?这般手艺?”
中年男人听到他没有再问店长,心里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便接口道:“是的,工匠是前几年换了一批新的,老工匠们都已经回家发展养老了。”
梁珈的眸色有点淡,似乎是有些失望,她扯扯周邢琛的衣角,想要把手镯拿出来。只是周邢琛按住了她想要拿手镯的手,语气仍然是有些不咸不淡:“那么,你们店里会有月长石吗?”
中年男人的眼眸有些瑟缩,但是还是回答了:“有的。”
周邢琛轻扯嘴角,手指有意无意地敲击着柜台,一时之间脑袋里千回百转。看来,店是这家店,人却是有些问题,报告中分明说,这家店的店长高龄八十多,是一名工匠出身,一直经营着这家玉石店,照道理来说应该在店内修养才是,毕竟平时这种店也是很清静,可是……周邢琛的眸光划过那中年男子闪烁的眼眸。
这个男人,为什么要骗他们?
思及此,周邢琛刚在一旁拿在手心玩弄的翡翠玉石在他的手心里一转,他低垂着眼眸,安慰小妻子,声音有些柔软:“珈儿,看来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了,难为了你这想要了解玉石的玲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