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箬明显一惊,立马像是受伤的小兔子一样,一下子贴在了谢云的身上。
声音哽咽,“谢郎,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怕姐姐冲动之下作出决定,怕她以后会后悔,毕竟……一个和离的女人,以后会被人笑话,怕她不好过日子。”
“大可不必。”唐婉冷傲的脸上扬起一抹看不透的冷笑,“江兮箬,你还真是挺为我着想啊!怕我被人笑话?”
“事到如今,我还怕被人笑话吗?从你爬上谢云床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注定了要被人笑话,不是吗?”
“你别胡说,不是箬箬主动的……”谢云脸色涨红,一把护住了江兮箬,“是我……是我情难自禁,如果你要怪罪,就怪我一个人就好,不要为难箬箬。”
“嘶……谢将军还真是郎情妾意啊!”战誉挑眉,声音风淡云轻,却明显的嘲讽。
唐婉则挑眉淡淡道,“王爷,以及在场的诸位,大家也都看清楚了,我夫谢云,的确对江兮箬疼爱有加,而我……也的确不愿受此屈辱,为了大家都好,我二人和离,便是最好的结果。”
说罢,她再次将和离书递给了谢云,“签了吧,既无感情,便不必再互相折磨了,你有了江兮箬,以后必定举案齐眉。”
“另外,我当年喜欢你,也是因为你身上多少还有点吸引我的特质,不屈不挠,对朝廷忠心耿耿,我想……你也不想把事情做绝,让你这点美好在我心中烟消云散吧?”
唐婉挺直了脊背,眼神里没有一丝丝的留恋,是那样的决绝。
谢云看着那双眼睛,心头竟一阵阵的寒意。
甚至怀疑,她爱过他吗?
她真的爱过他吗?
柳儿顺势递上了毛笔。
谢云犹豫半晌,才颤抖着手指接过柳儿手中的毛笔,又不死心的望向唐婉,“你会后悔的……”
后悔?
呵呵,这个死渣男还真是够自信的,和离以后,她有钱有闲,一个人过日子不香吗?
凭什么要低声下气伺候他们一大家子?
唐婉压下自己心头的狂喜,只是淡淡道,“人活在世上,总要有取舍,不是吗?哪怕前路未必是坦途,但至少这一刻,我遵从自己的内心了。”
谢云听完,咬了咬牙,黑眸看向了和离书。
众人也都盯着他看。
谢夫人高声喊着,“儿啊!签不得,这嫁妆的事情,可还没处理妥当呢!”
那可是一大堆嫁妆啊!
要是让唐婉带走了,这个家以后还怎么吃香的喝辣的?
谢夫人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儿子。
唐婉知道谢云好面子,表情冷淡道,“谢云,怎么?连你也觊觎我母亲给我留下的嫁妆?你不是说过,男儿当顶天立地,自己成就一番事业吗?难道要靠女人的嫁妆来过日子?”
“更何况,你若是拿我的嫁妆,来养你的挚爱江兮箬,你说,她会不会看不起你?”
江兮箬立刻扬眉,“不不不,谢郎,我……我并没有看不起你。”
谢云眼神一沉,“箬箬,你的意思是,要我留下嫁妆?”
江兮箬立马摇头,“不,不是,我只是……怕姐姐触犯律法。”
“有五色令牌在,还有本王亲自见证,何来触犯律法一说?”战誉淡淡说,“此事,本王会亲自去回禀太后的,我想我母后,也定然不会让巾帼大将军的遗物,落在旁人之手的。”
是啊!
当年唐婉的母亲,那可是京城中的名人,更是太后娘娘最赏识的女人。
她留给女儿的东西,又怎能被别人抢夺走?
谢夫人听完,面如死灰。
谢家其他人,也都各个面露沉色。
这时候,谢云父亲谢宝昌,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小老头双眼有些泛红,一步一步走向唐婉,眼底都是愧疚。
“婉丫头,我给你做主……”
唐婉一愣。
其实平日里,谢宝昌对她还算不错,只是小老头一直病着,为人性格又懦弱,一直都被谢夫人压制着,在府里的存在感并不强,有时候,他根本没有发言权,因此府中的大小事情,他也很少参与。
“逆子……”谢宝昌眼底冒着怒火,一根指头指着谢云,“当初,你带着这个女人进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不会有好事情。”
“人家婉丫头,怎么对不住你了?”
“你呀!做人怎么能失了良心呢?咱们一家子,是如何在京城立足并且安身立命的?你忘了,你全忘记了。”
“怪我,怪我没有教育好你。”
谢宝昌痛心疾首,老泪纵横。
谢夫人立刻冲上去,“老头子,你胡说什么呢?明明是唐婉善妒……”
“你住口吧!”谢宝昌眼里冒着怒火,“愚蠢,你真是愚蠢至极,拿个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