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兔子急了真的是会咬人的——她抓起身边烧杯就朝约瑟夫砸过去。
约瑟夫脖子一歪,烧杯越过他砸向隔离窗,“啪——”杯子分崩离析,浓稠的液体重重沾上窗后极为缓慢地滴落,而模糊了的玻璃上映出一张扭曲的无比兴奋的丧尸脸。
约瑟夫停住了脚步:“怀音,你没必要……”望着眼前小鹿斑比一样可怜兮兮的女孩,他叹了一口气。“好吧,那算了……”
正当怀音震惊于就这么被放过了(?)的时候,只见他撩起衣袖,反手将针剂注射到自己的静脉中,嘴边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我先和安妮一起去狂欢。期待着你的加入。”
陈怀音:……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啊!虽然你精神上有点变态,但体型还没变态,不要放弃治疗啊!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记起约瑟夫曾开玩笑般透露过,他的父辈有遗传性边缘性人格障碍。
如果怀音没有猜错的话,约瑟夫应该是被妻子安妮的死亡深深刺激了,而后出现的隐藏人格患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愉悦心底最原始贪婪的本我。
陈怀音不禁扶额:我只是想好好学习,为什么会遇上这种极品老师?
约瑟夫注射药剂后很快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战战兢兢推了他几下,胸膛还有起伏,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情况并没有好多少。外面成群的丧尸虎视眈眈,面前有一个注射了莫名药剂的高大壮男人,无疑更为高危。一想到药剂百分之99可能含有fantasy病毒,怀音的腿有些发软。
她沮丧地瘫坐在实验椅上,对着约瑟夫按照末日大片的情节掰着手指推算,接下去就是出现发烧症状,然后心跳停止,死亡,24小时后变为丧尸。
变成丧尸之后呢?自己会被他咬死呢还是咬成僵尸呢还是吃光呢?
认识到这一点,怀音一脸惊恐状地起身,用力拍打了两下脸颊,先用绷带将约瑟夫绑在桌角。开始配置浓度最高的麻醉药剂。
于是画面回到了开头的部分。
陈怀音将试剂装进针筒,颤抖地蹲下身体,撩起约瑟夫的衣袖。
像是按中了什么开关,约瑟夫身体突然间猛地前倾,牙齿不偏不倚咬在怀音右手手腕上——
手里的针筒“啪”地摔碎,蓝色的药剂蜿蜒一地。
陈怀音:……
不按照情节走是怎么回事!?不应该先发烧吗!尼玛为什么直接丧尸化了?
怀音的视线僵硬地扫过手腕,红色液体已经渗透过白色隔离衣,鲜艳欲滴,像是开出了一朵诡谲妖异的花。
“对不起,怀音……”大概是约瑟夫的正常人格回归他疲惫地睁开了眼睛,一脸内疚的神情,嗓音沙哑到了极致。
“……”
从眼眶四周漫向中心,陈怀音的视野很快模糊起来,黑暗一层层侵吞了所有的意志。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她最后一个念头是:以后绝对不配麻醉,应该直接泼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