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了龙潭虎穴吧?”
他看着面前的弟子,心中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他则是继续担任“太尉”的位置。
昭襄王九年冬,右相国陈慎上书告病,一应事物暂由张仪代之。
嬴稷抬起头,手中的动作依旧在忙碌的掩饰着自己的焦虑以及尴尬,只是轻声道:“老师,您来了?”
嬴稷为何一亲政就开始做这件事情?
他当即从书案下拿出一封诏书。
他没等陈守回答,便是开口道:“我同意老师所说的。”
“在封地中如同君主一般。”
“王上今日这么忙碌么?只是不知是否有时间,听臣唠叨几句?”
陈守神色复杂:“王上,臣之功,怕是不足以封君吧。”
昔日里辉煌无比的陈氏,突然之间好似如同大树坍塌一样而败落,昔日里三师三公占据一半的陈氏,如今在朝堂上只剩下了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师陈守,以及交出了大多数权力的“太尉”陈瞻。
“陈氏离开了秦国?”
赵惠文王一脸的惊讶与惊喜:“伱说什么?”
因为只要陈野、陈慎在一天,或者说陈氏的第二代在一天,那么陈氏永远都是秦国最大的保障。
昭襄王十年春,右相国陈慎上书告病请求还家,上三拒之,遣太医令前去为文安君治疗,太医令回来之后说文安君的身体是因为劳碌过度导致的。
他不知道。
陈守微微叹气心中感慨,寡恩最是帝王,但同样念及旧情也是帝王啊
他俯首行礼:“臣代陈氏,谢过王上。”
陈守摇头叹气:“好了,不必装模作样了。”
他的父亲拉着他的双手,让他一定要提防陈氏,避免如同齐国那般的事情发生。
嬴稷站了起来,走在这宫殿中,他的心绪十分复杂,觉着自己有些无颜见自己的老师了。
“陈氏也没有完全的远离朝堂,而是蛰伏了起来。”
或许,人在害怕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什么事情偏偏会发生吧。
之后再收回权力的威胁就太大了。
“既然如此,何必留下呢?”
“王上觉着陈氏的这个提议,是否合适?”
所以,要现在来。
但在提防的同时也不必害怕。
赵国,邯郸城。
一阵脚步声响起,陈守走了进来,第一眼他看见的就是坐在那里假装自己很忙碌的嬴稷。
然而身上有重担在,不能轻易离开。
“昭儿也会请辞司寇的位置,表明自己想要周游列国,完成我父亲未曾完成的“著书立传”,这是要完成先祖遗愿的事情,所以希望王上能够同意。”
“之后,历经孝公、先王、王上三朝,爵封安国,更是军功抵达二十等,封彻候。”
无论朝代更迭,再也没有人能够触动陈氏的存在了。
陈守继续说道:“大兄唯有两个孩子,一个昭儿,一个方才出世的孩子,昭儿只能离开,而那个孩子不能够离开母亲,所以便一同离去。”
嬴稷微微点头,声音有些沉顿:“文安君乃是秦国之柱石,身躯出现问题,孤一定是要关切的。”
所以,要收回权力,但要在陈野、陈慎、陈瞻三个人其一活着的时候。
嬴稷允许了。
而坐在书案后假装自己忙碌的嬴稷有些心慌,他低着头看不清大殿中的情况,也不知道现在的陈守站在那里是在思考什情,他只是听到脚步声停止后再也没有响起。
日后自己的这位弟子也会和先王一样么?
他看向嬴稷:“我和五弟就不说了,我们两个留在咸阳,孩子自然也会跟着留在咸阳。”
王再三挽留,终究不得。
若是继续这般劳碌下去,恐怕会影响到他的寿数。
“至于所谓的失去,陈氏并不在意。”
苏秦瞥了一眼张仪说道:“你觉着陈氏败落了?”
司寇陈昭请辞,言当年安国君陈野离世的时候曾经遗憾于自己未能著书立传,他身为陈野的孙子,需要完成自己大父的愿望,所以想要周游列国。
“但老师和武安君的孩子就不必留在咸阳城了。”
他的语气脱离了方才的疏离,重新变成了嬴稷熟悉的样子,他笑眯眯的说道:“王上应当是看到了大兄的奏疏吧?”
嬴稷洒然一笑:“这可不是孤的诏书,你瞧瞧这是谁的诏书?”
因为陈野已经故去了,陈慎的身体不太好,陈瞻又是一名武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战死沙场。
从此之后,只要秦国还在,官渡便永远是陈氏的官渡。
他担忧的是陈氏的之后。
“我不是昏庸的君主,也不需要陈氏留下“质子”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