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仿佛在与人谈论天气,"那就不提结果,先说说从前。“看来杨少卿对乌衣巷的误会太深,一时扭转不回,不过么,不要紧,"苏露青的语气里面的动静渐弱,压抑的忍耐声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独自缓和的平静。“停什么?”她忽地稍稍扬起声音。
压抑抵抗痛苦的喉音。
在秦淮舟还有些不解她这话是何用意时,里面再次传来金属器具被使用的声音,以及他祝寿,贺礼是一棵火珊瑚。
这次不等他提笔质询,她已经开口说道,“去年长安县令屈靖扬寿辰,你前去屈府,为“我与屈县令交好,他过寿,我去祝贺,送上一份礼物聊表心意,这有什么奇怪的么?"停。”苏露青忽然又道。
里面的动作停下来。
杨甘也因此长出了一口气。
"杨少卿,"她再次开口时,目光从竹帘处,移回秦淮舟身上,"我这里的规矩,就是如此,之后我再问什么,你若不答,或者错答,他们还会继续。主动权在少卿你身上,想安安稳稳的说话,还是自己找罪受,你自己决定。
映在竹帘上半悬空的身影抖了抖,又甩了甩手,像是在甩掉一些疼痛。靖扬,将他推入井下。
"你目睹靳贤与屈靖扬争吵,看到屈靖扬吞下一枚钥匙,同样也看到靳贤自背后砸杀屈"一派胡言!”
她叹一口气,“错了,继续。”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呃!"施刑声又起。
耳边跟着响起纸笔接触声:
(这是屈打成招!)
她写:
(证据?)
秦淮舟:
(单凭猜测就断言真伪,岂非武断?)
苏露青:
(哦.)
秦淮舟看着她最后写下的那个字,蓦地瞪大双眼,立刻奋笔疾书:(你就不怕他受不住刑,弄出人命来?)
下读:
苏露青刚看了这么一句,见他还在写,干脆盯着他落笔的动作,一个字一个字跟着(何况,屈府命案是在夜半,宾客皆已归家,你方才说他曾目睹行凶经过,如何证明?)贤呀。”
她这次没有在纸上落笔,在竹帘后时不时传来的压抑喉音里,缓声道,“证据,就是靳里面的声息略有变化,她听出答案,继续道,"那晚留在屈府的,除了靳贤,还有你,和你奉命率领的死士。或者说,此事你本来可以不参与,但靳贤有顾虑,下不去手放火,所以你临时受命,‘帮''了他一把。
“......靳贤已死,你就算往他头上推再多的证据,他也反驳不了,"杨甘压抑着忍了又忍,声音沙哑,"所以,到最后依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如此,还折辱我做什么?苏露青不置可否,换了个人问,“还剩几个?”
梁眠的声音恭恭敬敬传出来,"还有八个。"
她点点头,“那,继续。”
一张纸忽地举在她眼前,上面是墨汁淋漓的一句话:
(里面究竟在做什么?)
抓着那张纸的手同样十分用力,纸面被攥住的边缘皱出深深的印痕。她按下秦淮舟的手,慢悠悠写给他一句: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接着不再理他,目光落在竹帘上,锐利的视线仿佛已穿透竹帘,直视杨甘,"屈靖扬的文牒上记录的屈府仆从人数是三十六人,但万年县衙差从府内抬出的仆从,却有四十六人,这多出来的十人,总不会是凭空出现的吧?
杨甘依然坚持道,.....火场尸身分辨不清,或许是其他人误入火海,却被算成了仆从呢?
只凭这一点,就断言是我所为,苏都知不觉得荒谬么?唔!"有什么东西跟着掉落在地上,传出一点轻微但又带着重量的声响。秦淮舟听到这个声音,轻的不像那些金属器具,但又不是布巾之类的软物......那东西落地时,似乎还粘黏着某种浓稠的东西,有“啪嗒”的一声。前,
“如果只是被烧死,的确判断不出原委,但,这些人可不只是被烧死,而是在被烧之就已经被杀死了。
她看一眼秦淮舟,知道他此时已经回想起探查屈府那日见到的情形,接着往下说,"里面大部分人是被利刃杀死,还有十人却有趣得很,没有杀痕,也没有挣扎痕迹,我想来去,只有服毒见血封喉这一种解释。那么,什么样的人,会随身携有这种毒呢?唯有死士。
"即便如此,你如何证明,是我下的令?"
竹帘上映出的身影,抽搐的频率比最初要快上许多,连声音里都带出忍受极大痛苦的颤抖。
“杨少卿撑到现在,还能说出这么多质疑的话,我真是好奇,你听命的那个人,究竟许了你多大的好处?"
杨甘发出一声冷笑。
“或者,威胁?”
又是一声冷笑。
"难不成,是青史留名?"
究竟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