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单独出去玩。” 原也眨了眨眼,颇觉有理地点头,再点头,状似心甘情愿:“好。” “好得很。” “非常好。” “就这么办。” 春早笑出牛乳般的贝齿:“喂,我怎么觉得……” 话音未落,侧面传来三下叩门声,姐姐的声音紧随其后:“哎,什么时候和你家原帅哥亲密完啊,出来喝香槟了。” 原也闻言哼笑。 春早面热,隔屏瞪他一眼,抿平唇瓣:“我要出去庆祝啦。过会儿再来找你。” 原也:“好。”并补上贺语:“恭喜啊,春早同学,得偿所愿。” 春早:“同喜啊,原也同学,遂心如意。” “谢了。” “免礼。” “?” “好啦,我真要先离开一下啦。” “嗯,回见。” …… — 走出房间,客厅茶几上已放了三只斟有香槟的高脚杯,淡黄色的酒液清雅澄明。 春早四处看看:“老爸和外婆呢。” 春畅拍拍自己身边空坐:“老爸去送外婆呢,咱们母女仨单独庆祝一下?” 春早看一眼坐在左边单人沙发里的妈妈,双眼熠熠:“好啊。” 说着快步绕过茶几坐下,端起高脚杯,嗅一下,柑橘花香沁入鼻腔。 她看向另两人:“要碰杯吗?” 春畅架住她手腕,把杯子搁回去:“等会儿,还有程序。” 又看向妈妈:“你有什么想说的,快点。” 本还安静目视女儿的春初珍,颏肌微颤两下,但飞快克制住:“去年你跟原也事,妈妈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她举杯:“对不起。那天妈妈太着急了,乱翻你的私人物品,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伤害了你,也伤害了小原。” 尽管这个道歉迟到了近一年,但冲击分毫不减,还因时间的堆叠愈显沉厚。 春早眼眶飞速涨潮,她急急将它们眨回去,也正式开口:“妈妈,我也想跟你道歉,对不起。我说的那些话,也不是我本意。” “虽然你……”她好像突然间不会说话了,气话总能脱口而出,但真心话却总三缄其口,唯恐词不达意:“虽然这么些年被你管的是有点烦啦——” 她破涕为笑。 “但我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也知道你是真心爱我的。” 两人杯子相撞,又望着彼此抿了抿,以酒为消解,怨艾两结。 “救命啊……”春畅轻吁,也抽出多张纸巾,分别递给她俩,自己也开始抹眼。 “大好日子,别惹我哭好吗,”她深呼吸,擦了擦,也坦白:“我问题也很大,早早,有些事情,妈妈一直没让我告诉你。” 春早鼻头通红,疑惑:“什么?” 春畅整理好情绪:“其实老妈也蛮惨的,”她看了眼春初珍:“你出生前,她在市图上班呢,还有编制,我小时候也都外婆带得多,但她是真倒霉啊……” 她眼光烁动:“上过节育环,结果那一点点的概率还是被她撞上了,不小心怀了你。那时有计划生育政策嘛,她要是生你,就要被单位处罚离职。她就一直犹豫不决。但老拖着也不行啊,后来老爸就说带她去私立医院照个B超看看,要是男孩就留下来,女孩就不要了。结果出了B超室她反而一改前态,下定决定要生你。怀你三个月前,她还做过一次取环手术,真的受了很多罪。我们老爸就是个混账,那时候外公还总来家里吵架,说妈妈书不知道读到哪里去了,他也不知道维护老妈几句。反正就那时开始,老妈就变了个人,对我,对你都变得特别严格。” “但我没办法。妈不让我跟你说,怕你自责。我知道所有事,却一个字不能说。我过得难受,看到你难受,看到老妈又难受。” 她抽噎着,一直用纸巾洇泪:“太烦了。就只能逃跑,跑得离这个家远一点。” 春初珍也偏开眼,复而红着眼看回来,哂笑:“都过去了。那时就想争口气,就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人跟进了死胡同似的。” 想想又释怀长叹:“用你们爸爸的话说,魔怔了神经了。” 春畅嫌弃地斥声:“你还提他。这十几年他管过什么,就知道钓鱼养花,中午单位吃吃饭,晚上跟朋友喝小酒,快快活活的。每次你跟他埋怨还拿我们都跟你姓这件事搪塞,还说都你自己选的。” 春早霎时恍悟,为什么妈妈那晚会说出,她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