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鸢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将那封信再次的放在了盒子里面,并且把这个盒子放在了他们的房间里面。
无论再痛苦,再遗憾,都无法改变的事情。所以这辈子注定要永远的记住,哪怕是报了仇,她也会把父母永远的记在心里,并且永远的爱着他们,想着他们。
“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和苏家有关的证据,想想也是,如果有的话,我母亲一定会在临终之前交给我。”苏雪鸢皱着眉,语气中难掩失望,现在他们好似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根本找不到任何相关的线索和出路。
郑夺阳揉了揉苏雪鸢的头:“你总说我压力大,其实你自己压力也不小。”
“我只是不想你那么累。”苏雪鸢叹了口气:“我原本想着,既然白家和郑氏都没有办法找到相关性证据的话,那是不是从苏家入手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但是我还是太天真了,看来郑伟谭做这种恶事的确有一套,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我曾经调查过。”郑夺阳低声说。
苏雪鸢马上抬起头:“查过?怎么样?有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吗?其实这些年我也试过
,但是因为当初我还小,只是看当年的新闻能了解到的东西太少了。”
“苏伯父和我外公一样,都是好人,善于交际,有很多朋友。”郑夺阳说着,便垂下了眼睛,又说:“可是,商场上的人总是最冷漠的,交情也是,这一切在利益面前都是虚无的。”
“这一点我有想过的,其实不用刻意调查也知道的事情。你看我在郑家这么多年,也没见什么老友过来联系。”苏雪鸢自嘲的笑着,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郑夺阳:“所以我们只能像现在这样吗?”
郑夺阳却摇头:“我总是觉得,如果郑伟谭真正做了那些事情,是不可能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如果他真的做的天衣无缝,你和我也不会发现,到现在只会是活在蒙蔽中。所以,现在的问题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不如这样,你想的是对的,白家和郑氏这边我已经尽力找过了,那就从苏家入手,先去看看你父亲好吗?”
“你是看出来我想去了,对吗?”苏雪鸢轻轻地笑着:“你总是能看穿我在想什么。”
“走吧。”郑夺阳揉了揉苏雪鸢的头,没有反驳。
苏启文的坟墓在岷江最大也是最豪华的墓地,因为当时这件事一直被报道着,郑伟谭既然做了这个好人,所以就算是为了面子,也要把郑伟谭的墓碑放在这个地方。
苏雪鸢后来调查当年的新闻报道,还发现郑伟谭拿着这件事做了一系列的专访报道,被媒体夸为心地最善良的大商人。她无法形容自己看到的时候有多么的气氛,只想感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郑伟谭这样子的人,竟然能让如此不要脸的拿着她父亲的去世对自己进行炒作。
但也不得不说,郑伟谭成功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郑伟谭的名声都相当好,是一个出了名的有义气的大好人。
苏雪鸢再次的来到墓地的时候,心情却前所未有的复杂和沉重。因为害怕郑伟谭觉得他们知道真相,所以她和她的母亲从来没有主动的提起父亲,他们只会在每年忌日的时候,低调的过来。又会在他父亲生日的时候,悄悄地祝福。
他父亲当时是抱着什么样子的心情自杀的?
苏雪鸢其实一直都不理解这一点,失去了一切,但是不还有她和她母亲吗?
为什么不可以再给自
己一次机会,重新再来。
墓碑上苏启文的照片格外的英俊,据她母亲说,这是他父亲最风光得意的时候拍的,所以照片上的他意气风发,从眼神里面便能看到自信和魅力。但是她母亲又说,她父亲是个从不忘本的人,哪怕是最风光的时候,也从未对身边的人有过任何的不尊敬。
可是这样一个人,却又选择了自杀。
苏雪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路上买来的白玫瑰放在了墓碑前面:“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好像我们三个从没有时间来了解过彼此,真是奇怪的一家人。”
她无奈的笑着,眼中又再次的涌出一阵悲伤。
郑夺阳靠着她,轻轻地将她揽在了怀里,无声地陪伴着。
“选择了白色的玫瑰,希望你喜欢。你走的太突然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我总是在想你为什么要选择那样子的方式离开,但是又想,不是每个人都有重头再来的机会,所以我不怪你。妈妈在信上说希望你走的慢一些,她可以追上你。现在应该追上了吧?希望你们能够在一起,然后就像妈妈说的,让我把仇恨忘了,你们两个也忘了吧。从此以后
,只过属于你们自己的生活。”
苏雪鸢缓缓地说着,她低着头,迅速的把自己眼角的泪水擦干,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了一个璀璨的笑容。
“我也会很好的,那些仇我也会替你报了的,相信我。”苏雪鸢轻声说,目光却无比的坚定。
但是一旁的郑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