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理睁眼,轻笑一声,接过她手里的包扔进车里,拉开车门。
“上车!”
舒画乐呵呵跑到副驾驶坐上去,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矫揉造作地感谢。
“真是麻烦你啦,居然特意跑过来接我!”
“我不是过来特意接你。”
“不是来接我?”
“对,我是来快递公司办事,顺道捎你回去。”
好吧,是她自作多情了!
“你中午把订单表发给我后,我处理了下,就送去快递公司了,胡伯胡婶他们已经约了工人,下午开始采摘打包,想不想去看看?”
打包发货也是卖白菜的重要一环,舒画当然有兴趣。
于是,谢斯理开向住宅区的车头一转,去了胡家种白菜的田地。
今日出了太阳,金灿灿的太阳照在一望无垠的白雪地里,细沙似的白雪皎洁又美丽。
十几个头扎彩色头巾的妇女蹲在雪地里,一手扒开雪,露出水灵灵的白菜,再动手左右一铲子,一颗完整的白菜就被拎出来了。
她们将白菜放在一边,紧接着又去掏下一颗白菜。在她们身后,有专门的人来收这些白菜,运到地头的台秤处称重过磅,装箱贴标。
化雪时的温度要比平时更低,但这些干活的人却似乎感觉不到多么冷,身上的袄子脱了放在田头五颜六色的三轮车,电动车,自行车上,脸上红扑扑的,也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干活出的汗,总之一抬头,都是喜气洋洋的笑脸。
铲白菜的人多,收白菜的人少,舒画在田头站着看了会儿,发现有一块地里的白菜堆了一路没人收,干脆咔嚓咔嚓跑过去,学着其他人那样,将白菜拖到地头台秤处。
谢斯理也跟着过去帮忙,称重装箱。
一伙人直到忙到傍晚太阳下山,四周没了光亮,冷气袭人,才收工回家。
不过成果还算不错,二三十个工人,半天时间就收了一万多斤白菜。这些白菜被小三轮,小货车拉去镇上快递公司,连夜装车发货。
胡伯胡婶一直在忙,直到晚上收工才发现谢斯理和舒画也过来帮忙了,拉着他们的手千恩万谢,最后塞给两人一人一袋白菜作为谢礼。
谢斯理和舒画便一人拎着两袋白菜回了家。
舒画事先没打招呼,严老太不知外孙女今天回家,也就没给她准备晚饭。
于是,干了半天活浑身酸痛的舒画回到家,只能面对外婆已经吃过晚饭刷好锅,自己没有任何东西可吃的残忍事实。
这两天下雪天冷,外婆好像受了些风寒,一直咳嗽脸色也不太好,还一直吵着要去给自己煮面条。
舒画哪舍得让不舒服的外婆再操劳,好不容易将人哄回房间休息,自己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厨房,却又摸着口袋犹豫。
要不,去买一桶泡面应付一顿算了,还省得刷碗刷锅。
下地干活真的好累呀!
头一次干这么重活的舒画扶着酸痛的腰,觉得要不是自己肚子还在嗷嗷叫,现在一定转身回房趴到床上大睡一觉。
正犹豫不决,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谢斯理的微信。
“晚上有时间吗?要不碰个头,把直播间那边的账算一下?”
算账?也是,这么大一笔钱,还是提前算清楚心里有数比较好。
舒画给谢斯理回消息。
“好啊,但是等我半个小时,我先弄点吃的。”
想了想又问,“对了,你家有泡面吗?”
这回谢斯理没回复,电话直接打过来了。
舒画接通,“喂?”
“你还没吃饭吗?”那端谢斯理直截了当地问。
“没,”舒画靠着墙,饿的有气无力,“外婆事先不知道我回来,所以没给我留饭。”
那端谢斯理沉默没说话,舒画想了想又问了之前的问题,“你家应该有泡面吧?”
“等我十分钟。”
这回谢斯理干脆没回答舒画的问题,直接撂下一句就挂了电话。
等他十分钟?
舒画一头雾水,可回头看看干净冷清的锅,还是不想动手。
算了,就相信谢斯理一回吧!
他虽然长了一张毒嘴,但做事基本不掉链子。
舒画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门口,坐在一把椅子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等人。
这人是乌龟嘛?就这么几步路到现在也没来?
望眼欲穿的等待与饥饿将时间无限稀释,舒画也不知道朝门口看了几次,也没见着人,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打算冲到外面去看看时,一束白色的灯光终于冲破黑暗,直直照了过来。
舒画心里一动,跑出去,看着越来越亮的灯光,抬手挡住眼睛。
“你去哪儿了?还骑电动车?”
谢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