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望流口水,咬着空空的碗沿,像是在催促着赶快上菜一样。
沈娘子以为姜圆圆和楚景已经和好了,打趣道:“咱们霖儿这么乖,以后一定是个读书好的,能和他爹一样当官呢,考个状元回来,日后圆圆你就是状元娘了。”
吉祥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不敢说话,心道姑爷可是没再来过了,小姐也不像是很欢迎姑爷的样子呢。
不过沈娘子的话还是很中听的,姜圆圆自动忽略了中间那句“能和他爹一样当官”,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小手,“要是真能考个状元,那我一定烧香拜佛吃素十年还愿。”
闻言,沈娘子也笑呵呵看向小楚霖,打趣儿夸他是状元郎。
饭馆楼上,楚景将几人说的话全都收入耳中,他耳力好,只要凝神静气,就能听清楼下人说的话,听沈娘子夸小楚霖是状元郎,他不禁摇摇头,他的儿子,以后可不止是一个状元郎这么简单。
在楚景对面,本该在养伤但是闲不住的盛越也往下面瞅,但怎奈何他的耳朵没那么好使,什么也没听见,光看小胖子啃碗了。
“这小胖、霖儿,也不怕把牙啃缺了,”盛越极时收住了嘴,将未出口的‘小胖子’噎回嘴里,“哈哈,他好乖。”
楚景点头,看向儿子的目光也满是宠溺,“是胖了些,不过不打紧,乖就行。”
盛越不断点头,一边看他嘴上新鲜的伤口,还是忍不住问道:“哥,你上火了?”
的确是上火,楚景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就当做回答。
“对了哥,我们什么时候走?”盛越又问,“在这儿已经好几天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扬州苏州这些地方了。”
一想到扬州多美人,盛越就心痒痒,“等去了再回来也是一样的。”
楚景置若未闻,慢慢喝着茶,“你这个地方找的不错。”
“来体察民情嘛,自然也是要来小馆子听听饭客们说话了,”这么一打岔,盛越一下子就把刚才的话忘了,“不过这家味道也很不错。”
的确是不错,更不错的是,刚好碰到了姜圆圆。
楚景深信这是一种缘分,从相遇的那一刻起,就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缘分。
楼下,最先上的菜是蛋羹,姜圆圆先给小楚霖拌在饭里,等凉一些了让他自己吃。
小楚霖便拿着勺子大口大口吃起来,吃的桌子上一塌糊涂,但是他却很开心,还用勺子指着鱼想让娘亲夹给他。
等到一碗饭吃完后,姜圆圆又给他添了小半碗,有意想让他多吃些,起码晚上没那么快饿,指不定他肚子饱着就睡熟了,忘了要吃夜奶的事情。
小楚霖压根没察觉到娘亲的意图,拍了拍小肚子,然后继续吃。
沈娘子想起什么,看了看姜圆圆束起来的胸,问道:“霖儿断奶了?”
“正在断呢,”姜圆圆面上有些愁容,“他太倔了些。”
沈娘子传授自己的心得给她,“孩子倔不打紧,就怕当娘的心软,这么大的孩子不应该再吃奶了,不然你身子受不了,他越大就越难戒下来。”
道理姜圆圆自然是晓得的,但她的心硬起来的也的确够迟,此时她点点头,“我都记得了。”
不过才十八岁的小妇人身姿玲珑,说话也温声细语,吸引了饭馆子里一些男人的注意。
楚景看见有一桌男人眼神不老实,说话也不干净,他执起手边的酒杯,然后飞快甩了出去,速度之快到所有人的没有注意到这个酒杯是从哪里砸过来的。
那男人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脸上划了好几道口子,一摸一手血,骂骂咧咧地四处张望着,最后道:“真他娘的是见了鬼了。”然后走了。
他走以后,饭馆里又热闹起来,盛越看了眼自家面不改色的表哥,暗暗拍了拍胸口,这手法,也太快了些。
小楚霖吃着吃着开始四处张望起来,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就像是葡萄一样格外可爱,楚景正含笑看着,突然见儿子小手往他的方向一指,然后脆生生道:“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