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就意识到，那个工人可能已经死了，我想报警，真的，我真的有想过报警！”他激动地说道，那极力想要证明自己无辜的模样，让沈顾霆感到可笑。
寒眸望向持枪的男人，后者立刻用枪柄狠狠砸向宋书的额头。
“啊！”他捂住左额，痛苦的大叫。
鲜红的液体从指缝间渗透出来，染红了他的左脸。
“二少没工夫听你狡辩，说！后来发生了什么！再不老实交代，我一枪崩了你。”男人凶神恶煞地威胁。
宋书瑟缩了一下，顾不上脸上的伤，慌忙将之后发生的种种，说了出来。
事情发生后，沈辰又给他打过一通电话，要他善后，把和工人所有往来的证据，全部销毁，防止有人追查到他头上。
“我不想答应的，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啊……”
“但你还是做了。”沈顾霆沉声打断他，对他此刻的悔恨很是不屑，“你不仅销毁了所有的证据，还对你的上级主管下手。他受伤，作为他副手的你，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现场项目的负责人。”
“之后，你利用职务的便利，压下这个消息，迟迟不肯上报。还故意挑起事端，激化和
死者家属间的关系，我说的对吗？”
他的语气不重，却似一道惊雷在宋书的脑海中炸响。
嘴唇哆嗦着，过了很久才找回说话的能力：“不是我！这些全都是大少爷的主意，是他让我这么干的！”
沈顾霆深邃的目光顿时一利：“那杨湛的事呢？也是他让你做的？”
宋书神色有些愣怔：“杨湛？”
他想了会儿才记起来这个略显耳熟的名字，是谁的。
“您是说那个工人的儿子？我和他就见过一两次，他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啊！”宋书哭天喊地的大叫，“二少你相信我，我真的和他不熟，除了在殡仪馆和安顿他们的宾馆里，我曾经看见过他之外，我和他私底下再也没有接触过。金小姐在公司外被挟持的事情，和我真的没有关系啊！”
沈顾霆眼底划过一抹幽光：“他逃出宾馆的事，你不知道？”
宋书拼命摇头：“我们的人只是守在房间外边，每天把吃的放在门口，根本不会进去看。那帮人也不是没闹过绝食的事情，所以没人开门取饭，我们也没觉得奇怪。一直到金小姐被挟持的消息在网上传开，我们才撞开了那个房间，当时
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我甚至连他是什么时候逃出去，又是怎么跑的，都不知道。”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大少爷，他说要我不用管，我就没再关注这件事了。”见沈顾霆沉默不语，宋书心里拿不准他是信了还是没信。
看看紧挨额头的枪支，他一咬牙，拿出了自己最大的底牌：“和大少爷的通话内容，我都录了音，东西就放在我在h市常去的健身会所保险柜里，二少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拿！”
沈顾霆立刻联络了在h市的人，果不其然在他所说的会所保险柜中，发现了一个文件袋。
里面是一张放了很多音频文件的内存卡，内容一如他所言，的确是他和沈辰的通话录音。
这么说，他没有撒谎，那个载杨湛来晏城的好心人，的确与他无关，也极有可能不是沈辰的人。
以此来看，这件事背后还隐藏着另一股，他所不知道的神秘势力。
“把人和东西带去沈家。”沈顾霆对两个男人说道，随后，在宋书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中，头也不回地离开天台。
坐进楼外停靠的轿车，他拿出私人手机，拨通了宫厉的电话。
“拘留所那些人查了
吗？”
“和杨湛有过直接接触的人，已经全都查过了，他们的背景都很干净，银行账户、手机、社交软件，全都没有发现异常。我们的人正在排查拘留所所有的监控录像，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宫厉平静地说道。
“杨湛的毒性化验报告暂时还没有出来，检验所那边说，需要三到五天的时间。他母亲那边的工作，我也已经做过了，她应该不会做出什么激进的行为。”
“派人盯紧她。”沈顾霆仍旧觉得有些不太放心，“有任何情况，立刻告诉……”
“嗡嗡嗡——”
上衣口袋忽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沈顾霆眼皮跳了一下，拿出口袋里不断震动的电话。
屏幕上王安的名字，正在不停闪烁。
他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不安，薄唇微抿，利落地摁掉宫厉的电话，接听王安的。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王安急切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二少，不好了！杨湛的妈妈在网络上开了直播，现在她正在直播里，控诉夫人杀害了她的儿子！”
沈顾霆瞳孔倏然间放大，手紧抓电话，骨节泛白，发出咯咯地哀鸣。
“马上把直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