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无端的贬低如同寒风利刃,直刺谢大姑的心房,她哪堪此等屈辱,胸中怒火中烧,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于腰间,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启喷子模式,无差别的席卷全场。
也就是谢广雄沉稳,宽厚的大手一把按住了谢大姑,瞬间平息了即将爆发的波涛。
“这位公子好生眼高,可言辞也太过犀利了些。我谢氏商行,虽不说是什么揽尽奇宝的所在,可店里的桩桩件件,也是明码标价,物有所值。端不是那等盗世欺名的所在。故此,今天还请小公子赐教了。”
这话一出,既维护了谢氏商行的尊严,又展现了大家风范,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为之一缓。谢大姑闻言,怒气渐消,面色柔和了许多,连同那三位护宝郎也暗自松了口气。
谢源诚自家人知自家事,这位堂叔自然不是要跟他呛火,要不也不用摁着谢大姑不是?
于是,周遭众人似乎陷入了某种微妙的静默之中,唯有赵黑子一人,心中波涛汹涌,难掩焦急之色。
于他这等驰骋沙场的骁将而言,眼前这柄凤嘴刀,无疑是稀世之珍,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诱惑。
刀柄由那天外陨石打造,虽然寒光不闪,但道道暗纹却是诉说着自己的不凡。
至于刀身,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细细观之,只见细微的火光在其上跳跃,宛若游龙戏珠,显然是打刀之人,精心融入的火精之力,在日月的洗礼下,渐渐苏醒。
这火精,非但能使刀刃超乎想象的锋利,更蕴含着一股能够震撼心神、侵扰魂魄的奇异能量。
虽说不及谢源诚那业火之力,但在战场上,足以让敌人在不经意间,便遭受灵魂与肉体的双重重创。
赵黑子凝视着这柄宝刀,心中涌动的都是对这神兵的向往。
他追随李林平多年,历经风雨,所见所闻皆是世间罕有的利器,剑如秋水,匕似游龙,数不胜数,却鲜少能遇此等气势磅礴的长兵刃,其罕见程度,足以令人叹为观止。
所以这鸟人心中那股子执拗与好奇,霎时间交织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整个人更仿佛化身为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眼中闪烁着既期待又戒备的光芒。
好像谢源诚若不能给出一个令他信服的理由,那股压抑已久的冲动,便如即将喷薄的火山,势不可挡,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血盆大口,吞噬一切疑问与不解。
谢源诚眼帘低垂,两指一搓,动作悠然自得。
不经意间,一缕幽蓝的业火便在他掌心轻舞。
未发一语,他缓缓拾起那柄沉甸甸的大刀,刀身寒光闪烁,却也难掩其锻造之时的非凡气质。然而,即便是这等不凡之物,面对即将到来的试炼,也显得尤为脆弱。
谢源诚心念一动,将刀尖轻轻置于那业火之上,两者相遇的瞬间,仿佛是天地法则的微妙碰撞。
业火超脱凡尘,对世间万物皆具吞噬之力,更何况是仍受五行约束的凤嘴刀?
既然身在五行,又是金属,自然被火所克。
谢源诚炼过金丹之后,直接领悟了御火之能,业火之威更胜以往。
只见火光骤盛,与刀尖接触的刹那,便如同烈日熔金,刀尖之上的寒芒迅速被高温所吞噬,转而化为一滴滴璀璨的金水,沿着刀刃缓缓滑落,滴落在地,发出“嗤嗤”的声响,蒸汽腾起,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热浪。
金水触地,瞬间爆发出“刺啦”一声尖锐的响动,犹如烈焰之吻,贪婪地吞噬着木质地板,留下一片焦黑与触目惊心的空洞。
幸而,这一幕发生在谢氏商行幽深的四楼,三楼之下,此刻静谧无人,若非如此,那滚烫的木屑与碎石穿透楼板而下,怕是要酿成一场无妄之灾,危及无辜。
南宫无为目睹谢源诚此等惊世骇俗的炫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袍袖轻飏,仿佛春风拂面,可手中动作却是无比迅捷。
只见那三个原本虎视眈眈的护宝郎,瞬间如被施了定身法,眼神空洞迷离,宛如迷途的羔羊,嘴角还挂着不明所以的涎水,显得既滑稽又诡异。
谢大姑在一旁目睹此景,心中惊骇难言。
她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轻描淡写间,便让三位训练有素、身手矫健的护宝郎丧失抵抗之力,仿佛世间万物,皆在其一念之间操控自如。
谢大姑樱唇轻启,刚要呼救,却看见自家少掌柜的冲那小厮躬了一躬,言辞之间满是敬意:“族长旬日不见,修为愈发深不可测,实乃我谢氏家族之幸。”
听见连自家少掌柜的称呼,谢大姑这才如梦方回。。。特么的,原来人家是特么的一家人啊!
然而,这份错愕转瞬即逝,随即被更深的震撼所取代。
族长?那岂不是谢氏家族的族长,是她谢大姑上级的上级的上级?
谢大姑暗自庆幸,自己虽数次险些冲动出言不逊,幸而理智尚存,未曾逾越雷池半步。否则。。。这后果之严重,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