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那观音菩萨施法完毕。各方位上,文殊菩萨、普贤菩萨、惧留孙佛也各自擎起法宝。
有那明明晃晃遁龙桩、有那风风火火太阿剑、有那毫光灿灿玉如意、还有那步步为营降魔杵。
各式法宝、兵刃四下奔走,穿流如梭。不多时便现了此阵真容。
真人瞧的真着,原来是一座五虎群羊阵。
阵首自是那三大士。
阵中却是惧留孙佛压着。
阵尾合后的自然是那金木二叉,也各自提了混铁棍、吴钩剑。
真人还待要言说。就见那四个由阐教转西方教的金仙,各自往头顶心一拍。
却是俱现了一座金身。再齐齐一指,金身便紧跟随惧留孙佛身后。
由此一来,看着是一座五虎群羊阵,却是变化多端,自有分教:
如他谢源诚要直插中军,此阵即刻四散开来,立现六丁六甲之阵;若他要迎头冲锋,却是两翼齐飞,又变做那天地三才阵;若真人攻其尾翼,自有金身绕下,化为四门兜底阵。
如此林林总总,变化繁多;稍不留神,就立时身死道消、应了劫数。
谢源诚老神在在的,一不施法,二不破阵。却是还杵在原地,正嗤嗤笑个不停。
对面惧留孙佛压了阵脚,本不欲多言,可看到谢源诚装神弄鬼,就有点不爽。
却不料金木二叉毕竟道行尚浅,齐声喝到。
“兀那泼道,战又不战、降又不降。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真人答非所问,却是专要戏弄这两个小辈。
“吾非是故意哂笑,实是见了这残肢断臂的金身,笑意难当。”
他这一说,却引得阵中六人并那三个坐骑,全去看那金身。
其余人等还好,观音一看那破败金身,更是恼怒异常。
也不待谢源诚先自来攻,径自出阵就祭那净瓶来砸。
却不料此刻阵成,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一挪动,其余五个并那三座金身也就齐动。
这一动来动去,阵型当下散乱。
马逐本就立于阵眼之上,当下使了七八分力气,双掌朝下便是各发一雷。
雷还未炸响,就把那圈子和腾空剑一边一个,直丢向金木二叉。
净瓶已然下坠,他自不怕净瓶来收兵刃。仗了自己一身筋骨锻的铜铁也似,硬挨了净瓶一记,欺身就撞文殊。
那边厢圈子和剑去的凶猛,普贤唯恐金木二叉有个闪失,忙驱了金身去护,却值圈子和腾空剑双双齐下,又送了金身一双臂膀。
四金仙一见金身无甚大用,忙又收了金身。
这你来我往几番争斗,大阵就让谢源诚三下两下捅咕的乱七八糟。
四金仙当下对视一眼,齐齐伸手向阵中一指。
便是四道修行了无数年月的玉清仙光,如炸雷般呼啸而至。
顶上更是现了庆云、璎珞,水不能浸、火不能伤。誓要把个真人捉拿。
“几个老不知羞的,还是打不过就一涌而上。”
谢源诚忙不迭召回圈子和腾空剑,化作两个盾牌。先护住周身,再一边挡下仙光,一边尤自调笑。
那几人吃了谢源诚言语上的大亏,恨不能将其剔骨剜肉,更不多言,只把那玉清仙光当做雷也似的,不要命的就往阵中乱扔。
“苦也,却是不料这几人端的不要面皮。”谢源诚心疼的简直无以复加,如这般轰杀下去,怕是腾空剑问题不大,可那真罡剑炼就的圈子先就抵敌不住。就欲再寻个法儿,先破了这玉清仙光。
把两个盾牌往住一叠,从腰里取了龟甲。一手把盾牌顶上开了个口口,趁着阵中烟雾大作,使龟甲也化了盾牌,一手悄悄就把圈子替换了下来。一边念了个界中纳物的口诀,一边又直嚷嚷。
“再来再来,不够不够,这是挠痒痒呢。若无那圣人至尊的本事,就莫瞎耽误功夫。”
四金仙直气的三尸神暴跳:若真有那圣人至尊的法力,早就将这厮轰杀至渣,却哪还容的他此刻大呼小叫?
当下气血上涌,手中更是落了死力。
一股股的玉清仙光粗若匹练,轰在盾牌上劈啪作响。
阵中着那无穷也似的玉清仙光炸的尘土乱飞,端的是目不能视。
金木二叉压了阵尾,心中更是暗自得意。“好叫你这泼道知晓,我玉虚门下当是不凡。”
说来也怪,二人这时一不呼接引老师,二不喊准提圣人,入了西方却自称玉虚门下,也是奇了个怪哉。
转眼过来,谢源诚如今在阵中却是得意的紧。他的法宝兵刃如今也吃得那玉清仙光轰炸,便如同淬炼一般。
若不是四仙拼了命要轰杀他,他直敢屈膝打坐。
现下悄悄把龟甲界的入口打开一丝,就使了这界来装那清光,随后自是对法宝多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