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为,那托塔天王李靖,自打出道以来就顺遂的不行。
个人无论武艺、兵法还是韬略,都在那武成王黄飞虎之下,也就堪堪和南宫适算做伯仲。可天晓得这厮怎么那么会生养?三个儿子无一不是那人中的龙凤一般,这才吃了裙带关系,得封天王的高位。
非是如此,这人明明平平无奇,却先后得了那西昆仑度厄真人、和当时阐教副教主燃灯的赏识,不得不说,这人一旦运道来了,还真是杀劫都挡他不住!
偏偏这么一个一路顺遂、拐弯儿抹角立下奇功无数的男人,于大庭广众之下乖乖的认了怂,直说是花果山的兵峰,若不请出三清四帝来,万万不能抵挡。
这话一方面给了天庭众将偌大的台阶,另一方面也是把自己的过错,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了下来。
这便里子面子全挣到了,也就由不得众人与他暗竖个大拇哥了!
金殿上座上的玉帝,一听到李靖高唱三清四帝,虽说这事儿高低算是有个解决的法儿,可还是由不得面露不豫。
毕竟论及权谋,这世间哪个又能抵得过他?这个修炼了十二万四千八百劫的老怪物啊!
玉帝面色些微有点不豫,脑子里却转的如同那风车一般。心道,难不成劳资还不知道那几个勇猛无匹?只可惜这几个倚老卖老的家伙,平日里只知道嘻哈玩闹,胡吹大气,总之天上地下,就没有他几个搞不定的。
可一旦到了真章时呢?又他么的一个个都不见踪影。
玉帝思来想去,反正都尼玛这奶奶样儿了,您老几位与我端着架子,好好好!那我便给你个梯子下来可好?
于是玉帝面色一改,一手抚着长髯,一边笑口大赞道:“托塔天王言之有理,你等可还有更好建议。”
他尼玛乃是三界至尊,说出去的话哪个胆敢不听?这会儿直愣愣的先赞了一句,别人纵有不同想法,哪个还会说将出来?前面儿张天师嘚瑟了一下,这不现在还在拍大腿呢?
眼见文武百官并无一个另有妙计的,玉帝也就借坡下驴,直接一掌拍向龙案,金口玉言一开就道:“四大天师,李靖、太白金星,哪吒,你几人即刻启程,分头去恭请三清四帝至瑶池饮宴。”
玉帝修为高绝,又洞察人心,哪能不知那三坛海会大神还在天牢里关押?
他如此便轻描淡写般就赦免了哪吒的罪过,其实还是收拾李靖作战不力之罪了。
大天尊这金口一开,与哪吒交好的四大天师、北斗七元几个自然喜不自胜,只有李靖苦这个碧莲,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殿上的几人自然躬身领命,出了大殿之后,亦有游奕灵官跟随,手中更是拿着至尊用来醒神的玉髓,看样子,是要去释放哪吒。
张天师心眼儿也是活泛,一看能加深一下兄弟情谊,心下直呼卧了个槽,这面子还是老夫去给多好?
一把拉过游奕灵官,两人嘀嘀咕咕了几句,游奕灵官就直接又回大殿去了。
张天师几人各自都去忙活了,这大殿上的玉帝就有些不耐烦了,抬起手掩住嘴,直接就打了个哈欠,大天尊眼见又些乏了,自然早有那身旁伺候的仙官瞧的清楚,也是应景儿般的大声道:“无事退朝!”
人家都催着滚犊子了,众仙卿也就潮水一般,呼啦啦的退出了大殿,唯独太白金星不去完他那任务,依旧站在当地不动。
玉帝和这老倌儿也是心有灵犀,待得众人都出去后,这才问道:“李爱卿可有事奏?”
太白金星不敢端着,当即回道:“微臣有一事不解,敢问万岁。”
玉帝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花果山妖焰嚣张,但仍非我天庭对手,然倾全力攻打却唯恐伤了元气,故此当请高人助战。但微臣不解的是,何不将祸水西引?”
玉帝呵呵笑道:“爱卿果然高出旁人一筹,平心而论,我何尝不想寻个挡箭牌,只是我天庭若不佯作力竭,你道那西方佛祖可肯轻易出手?”
太白金星身子一震,感情这之前施的全是苦肉计,而十万天兵填入花果山,玉帝竟丝毫也不犹豫,这个代价也实在是太大了!
果然君王胸中沟壑深,这点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的,不论智计,盖因地位不同耳。
说句不好听的,一个高屋建瓴,一个土里刨食,那特么能是一个级别?
金星又问道:“可是……三清四帝若胜——”
玉帝哈哈一笑:“李长庚啊李长庚,连你也来试探我,若论起示弱,那几个老儿可比我强了许多。”
依照太白金星的脑水水,哪能想不到此点?
但身为人臣,有时候考量的不是忠心、智计,更多的是说话的时机。他若抢在玉帝前头说出此话,又怎能显得玉帝算无遗策,英武圣明呢?
由此,也再一次映证,这位天庭常务秘书长,还真就不是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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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江口,显圣真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