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回到镇中,孟轲的宅子与其他人所住并无不同,是一座矮檐土屋,倒是宽敞的很。
屋内桌椅案几俱全,打造的还算精致。
孟轲打开柜子,自下厨间烧水,片刻工夫便为谢源诚泡了一杯香茶。
闻到香气,谢源诚面上一喜!此间居然有茶,他端起陶杯,轻轻啜了一口,竟是从未尝过的异香。
孟轲道:“此间土地除五谷之外,其余皆生长旺盛,品级上乘,可真是怪了。”
谢源诚又饮了一口,咂咂嘴巴才道:“民以食为天。”
孟轲点点头,道:“这绝品好茶,却不敢多饮,唯恐腹中饥饿。今日得上仙相助,得了许多白米,却敢多饮几杯了。”
谢源诚见孟轲举杯时一副若醉若痴的模样,心中莫名又生出一番凄凉。
于是便问道:“此地除了那三个道人来过,可还见过其他异常人物?”
孟轲道:“没有,食不果腹,便同镇中人都稍有来往,莫说其他州府了。”
谢源诚又问道:“还有其他州府?距此多远?”
孟轲道:“也是听人说的,据说远在百里之外。这欺心国方圆也有千里,要我教化千里之内百姓,怕是此生无望了。”
见孟轲说的惨淡,谢源诚笑道:“不急不急。”
孟轲忽道:“你说异常人物,我倒想起,有一猢狲,被众人打得断了气,尸身却无影无踪,这也算一桩怪事了。”
???谢源诚正色道:“你适才说此界是教化之地,绝无杀戮出现,为何这猢狲又被打死?”
孟轲道:“绝无杀戮,乃是指人,那猢狲虽能言能行,通了人性,却总归是只畜生,岂能一概而论。”
这话说的却又些以人居于万类之上了,谢源诚听了心中颇不舒服,却也不与孟轲争辩,又问道:“若有杀戮,便当如何?”
孟轲一怔,道:“相传若有人一旦对同类动了杀心,便有‘禁杀’之声在耳边响起,他若仍旧不改,便立遭重惩。我从未动过杀意,也不知是真是假。”
谢源诚这才点了点头,他回想起当年在沧澜域时,南宫无为曾和他说过,阵法之道中,有一种名曰禁制,乃是凌驾于阵法之上的约束之术。听孟轲说,这‘禁杀’便似是一道统管此界的禁制。这类禁制应该不止一个,那五谷难生恐怕也是禁制之一。
孟轲问悟空道:“你因何入此界?”
谢源诚道:“我也不知,只稀里糊涂便进来了。”
孟轲叹了一口气道:“此地度日如年,我已不知自己进来多久了。”
悟空道:“来的日久,可曾听过有人出去过?”
孟轲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旁人如何出去我不知,我自己却知道该如何出去。”
谢源诚道:“可是将这欺心国教化成仁义之国?”
孟轲道:“正是!”他喝了一口茶,接着道,“我初来时踌躇满志,以为天下事在人为,而现在,嘿嘿,却已再无昔年胸怀。”
谢源诚笑道:“此事不难。”
孟轲又惊又喜:“莫非上仙有计。。。”
见把这亚圣般的人物都说的动了心思,谢源诚又道:“你且放宽心,待我睡上一觉再与你详谈。”
孟轲疑道:“此界没有白日黑夜,根本无需入睡、亦不知疲倦的。”
谢源诚哈哈一笑,道:“任他无乾坤,我胸中存日月。”说罢毫不客气,入了内室便倒在了床上。
孟轲尚自坐在这咀嚼这句“任他无乾坤,我胸中存日月。”时而面露喜色,时而凝神深思,时而满面愁容。。。。。。
说实在的,谢源诚哪里是去睡觉,这人初登金丹之境,都无需许多睡眠,他有此行,自然是体内法力消耗过多,想要寻个地方打坐,寻找那收拢灵气之术。
他打开虎力大仙与他的金丝小囊。将这帛书展开,这帛书上密密麻麻写的蝇头小篆,幸亏如今他目力极强,否则难以辨清。
帛书顶上写着三个稍大的字——《玄珠录》,是一卷少有人知的道学经文。“十方诸法,并可言得。所言诸法,并是虚妄;其不言之法,亦对此妄。。。”
谢源诚依照上面文字默念起来,虽不甚明其意,却也觉得自己丹田处,那颗道果上有光团微微旋转起来。他心中甚喜,看来虎力大仙果然没骗自己,既然有了生出法力之术,自己便可自由施展神通,没有了后顾之忧。
不过如今法力虽生,却极为缓慢,谢源诚念了半个时辰,法力只回复了一丝,心下烦躁,便将这帛书扔在一边。
他心思一动,既然读经就能生出来法力,何不读那《道德经》试试?毕竟这界是老君所造。。。
于是他盘膝而坐,屏息凝神,心中默念起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一念不要紧,便觉这道果光团如陀螺般飞转,法力增长之速竟远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