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听着柳云峰说起冀州那边的事儿,听的津津有味。
毕竟京城距离冀州千里之遥,他们能打听到这些也挺不容易。
柳云峰话音一转,“林老板,之前你不是说马中才为了中饱私囊直接得罪了随州王家的家主吗?”
林奕想了想,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儿。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王家的家主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马中才算盘落空,不难看出他对王家已经怀恨在心。
“马家跟王家的家主,可都不是什么好说话的,这里面还有他们的事儿吗?”
柳云峰“嘿嘿”一笑,连连点头。
“正是,在部分冀州军反叛冲出城后,其他几个州郡的主要官员也坐不住了,他们有的时候还不忘带上四大家族的人。”
“谁知马家家主马中才,直接来了一招釜底抽薪,王家不仅没能出去,还被誉王世子带兵抓了起来,据说当时城主府热闹极了。”
“两方人马对峙,火光长明到天亮。后来还是趁着月黑风高,王家豢养的死侍拼死护送王家家主离开了城主府。”
“为了这件事,誉王世子大发雷霆,四个州的知州,除了青州知州当场身死,其他的都投奔了山匪一党。”
林奕嗤笑一声,堂堂朝廷名命官为了黄白之物跟山匪沆瀣一气,已经是奇耻大辱。
现在更是率领部分军队投奔山匪落草为寇,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本身也就是人头落地的事儿,非得闹的个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毕竟官府人员落草为寇,丢的可是朝廷的面子。
叶琉璃会放过他们吗?
林奕不禁摇了摇头,怕是平叛结束之前,冀州那边都不太安宁。
不过好在粮食的问题已经彻底解决了,百姓有吃的,自然不会掺和到这种掉脑袋的事中。
没有百姓作乱,平叛一事就会轻松很多,目标明确,就是打山匪和叛变的那些军队。
唯一可惜的是叶世昭,竟然在跟山匪正面对峙的过程中被擒。
地方上的军队作战能力还是差了些,连山匪都打不过。
与此同时,山匪大营。
匪首郑皓元正在擦拭那把六尺长的朴刀。
镇西侯亲自带兵前往冀州的消息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整个大乾,谁人不知镇西侯的威名。
郑皓元派遣亲信吴大康去往京城到冀州的必经之地拦截独孤振岳的大军,他的目的并不是那些军队,而是独孤振岳。
在郑皓元的眼中,独孤振岳即便再怎么英勇无敌,也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
只要活捉了独孤振岳,那么朝廷的军队就是一盘散沙。
誉王世子叶世昭跟冀州军就是这个样子。
没有了叶世昭坐镇,冀州,通州,随州,青州,四州的军队加在一起,也没办法跟他硬碰硬。
没有主心骨,再多的人马也不受控制。
吴大康自从领了命令之后,几乎是日夜兼程前去拦截独孤振岳。
然而在第一次正面交锋中,吴大康就被独孤振岳设下的埋伏击退二十里。
其他的地方军队完全不敢出手,他们没有粮草有没有命令,即便是眼睁睁的看着匪军经过,也权当做不知道。
独孤振岳得知这一消息,气的是一点儿好气都没有了。
“这不是胡闹吗?大乾的将士们应该上下一心!而不是各顾各的,这与跟匪军沆瀣一气有什么区别!”
独孤振岳虽然年纪大了,却也是征战无数,战场上用兵如神,对兵法作用和军队调动拿捏的十分到位。
一连几场下来,都是大捷。
消息传回京城的时候,林奕想不知道都难。
柳云峰那些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各路的小道消息,不仅准确说的还十分细致,一些细枝末节都被他们讲述出来。
看着林奕不解的神色,柳云峰神秘一笑。
“林老板,兄弟们即便是什么本事都没有,但是怎么说也做了那么多年的马匪。”
“这道儿上的消息,我们有自己的办法知道,更何况,落草为寇的谁不认识谁?那山匪头子郑皓元,多年前还是我手底下的小喽啰呢!”
说到这里,柳云峰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惭愧,当初我也熟知兵法,见他感兴趣,又跟我聊得来,我就没事儿跟他讲讲兵法,以及用兵打仗的事儿!”
“虽然我没上过战场,但是小时候家里还是有很多兵书,以及我爷爷当面的行军手札。”
林奕看着柳云峰颇为感怀的神色,便知道他其实还是向往先祖那般驰骋疆场建功立业的。
只可惜天不如人愿,柳家的覆灭几乎是在一夜之间。
纵使后来平反,也已经不复当初模样。
物是人非,家破人亡,柳云峰自小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