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正一刻,宋多银出现在了太极殿寝殿。
裴珏已经沐浴更衣,正靠坐在榻上看书。
见她来了,他直接放下书,勾了勾右手食指,示意她过去。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十分好看。
宋多银十分乖觉,听话地走到他面前,然后就被这好看的手指挑起了下巴。
“今日同你的允之表弟聊得不错啊?”
宋多银敛眉低首,轻声道:“长寿的事不便为外人所知,未免隔墙有耳,妾一时失了分寸,还请摄政王恕罪!”
裴珏这般阴阳怪气的模样,常常让宋多银有种自己被他在乎着的错觉。
“嗤……”
裴珏唇角微勾,语带不屑,“孤知道你没那个胆子,不过宋氏,别忘了你是谁的人,守好你的本分!”
宋多银:“是。”
“你很关心顾长寿?差点忘了,你们从前曾议过亲,若非中间阴差阳错,如今你们已经成亲了吧?”
宋多银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抛开旁的不说,摄政王,长寿是妾的表弟,离开燕京后他因妾之故深陷泥沼,妾身只希望他能平安。”
“真的只是这样吗?”
宋多银:“千真万确,若有半句假话,任凭摄政王发落。”
“好了好了。”
裴珏忽然笑开。
他很少笑,灯火下,这一笑真真夺人心魄,让人目眩神迷,“孤不过随口一问,你不必紧张,来,随孤一起安歇了吧。”
裴珏不得不承认,他对面前这个妇人有着深重的欲望。
一直以来,他因为生他的那个女人,对男女之事十分厌恶,甚至一度发展到厌恶妇人。
他觉得妇人都是肮脏下贱,最没有用处的东西。
可真正尝过妇人的滋味后,他却忽然理解了那些沉溺于美色的男人。
王侯将相、英雄功勋,都逃不过。
尤其是,宋氏是他通晓人事的启蒙,男人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总归是有些不同的。
可是——
裴珏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变得阴沉了下来。
宋多银的感受最直观。
“裴郎?”
床笫间,她的手臂缠着他的脖子,菟丝子一般依附着他,娇声呼道,“疼!”
裴珏忽然发了疯,动作粗暴又野蛮。
“宋氏,孤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裴珏气息微乱,双臂撑在宋多银身体的两侧,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愠怒,“之前你说自己梦到了一些上辈子的事,那梦里,你同徐竹年……可曾同房?”
宋多银浑身一震,结结巴巴道:“妾,妾身——”
自然是有的,可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个时候,裴珏问这个不觉得败兴吗?
“有,还是没有?”裴珏垂眸,面色森冷道,“孤还记得你说过,梦里你们一直没有子嗣,想来是没有的对吧?”
“裴郎~”
宋多银轻轻唤了一声,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在接下来的过程中,她表现得更加热情。
她软成了一滩水,力图将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不知道裴珏突然发什么疯,但直觉让她规避了这个危险的问题。
裴珏在她一声声的娇呼中逐渐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