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深天生撩人的桃花眼,这时眼尾微微垂下,有一种可怜狗狗的感觉。
像是对她败下阵来,垂着头,等着她来摸摸头。
沈晚柠别过了脸,她笑了一声,淡淡地说:“第一次吗?顾先生可能不清楚,三年前我这么讨好你,每一天。”
她的笑声,好像在嘲讽当时的自己。
她不想了。
不想明知自己是个替身,还像个舔狗一样赖着顾砚深。
她说完,转身就走。
回忆起那些年的委屈,沈晚柠眼眶发红,她大步往前走,头也不回。
忽然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在楼梯间门口,一只手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
“顾砚深,你要干什么!”沈晚柠恼了,她刚刚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顾砚深拉扯着她进了旁边的楼梯间,楼梯间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灯在亮,光线昏暗不明,暧昧气氛迭起。
沈晚柠飞快地挣脱他的手:“你干什么!我告你骚扰啊!”
“骚扰?”顾砚深步步紧逼,几乎把她逼到墙角,他突然勾住她的领口第一颗扣子,“那在窗台边勾男人衣服算不算骚扰呢?”
“无聊!”沈晚柠拍他的手,没想到他根本不放开,修长的手指下勾,扯开了她领口第一颗扣子。
“顾砚深!”
今天沈晚柠只是穿了件薄毛衣,这么一弄,里面的白色吊带若隐若现。
她马上急了:“你疯了是不是!想搞的话自己出钱去外面找,别碰我!”
“说什么呢?”顾砚深只是笑,从她领口处勾下来一根黑发,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扔在了地上。
好像他刚刚做的都是冠冕堂皇的帮助她的事情。
沈晚柠气得双颊胀红:“我谢谢你!可以了吧?放我走吧!”
她侧身从顾砚深身边钻过去,但顾砚深抬手拦下了她,她转身再走,顾砚深另一只手拦着,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一样。
“你到底想怎么样?”沈晚柠气死。
顾砚深慢慢靠近,将她整个人抵到墙上,沈晚柠前面是顾砚深的胸口,背后就是冰冷的墙面,冷热交加。
她冷静了些才发现顾砚深身上似乎有一股酒气,只是被不大浓烈的男性香水盖住了,他的呼吸吹在她的头顶,湿热的,带着男性荷尔蒙的。
凸起的喉结几乎能碰上她的额头。
沈晚柠忽然不敢再乱动,她现在完全在顾砚深的包围圈内。
“三年了,让我抱抱。”他的声音很低,气音说话,双手一紧,抱住了她。
似乎瘦了。
这是顾砚深的第一反应,抱起来没有以前那么柔软弹性了。
沈晚柠双手抵住他的胸口往外推,奈何力气没有他那么大,推也推不动,叹了口气。
“我很想你。”顾砚深突然说,声音又低又哑。
沈晚柠气笑了,她的食指点着顾砚深心口的位置:“是真心话吗?顾先生,爱你想你这种话谁都能说,是不是真心的,没有人能剖开你的心看看。”
顾砚深眉头一紧:“你不相信?”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当我还是那个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么?”沈晚柠的声音又冷又凉,比漆黑的楼梯间更令人害怕。
顾砚深的手慢慢放下,沈晚柠什么都没再说,推开了他就走。
她的高跟鞋踩在台阶上,楼梯声控灯忽然亮了,她走的每一步都在光亮之下。
独留顾砚深一人在楼梯间阴影里。
没有回头。
出来的时候,谢子行刚好等在门口,他指了指窗外:“这才是秋天,竟然就下雪了。”
沈晚柠看向外面,暖黄色的灯光下雪花飞舞,路灯裹上了一层皑皑白雪。
今年初雪竟然这么早!
“我担心你回去开车不安全,过来接你,没赶上什么好戏吧?”谢子行笑着看了看楼梯间门扉。
“自然没有,我们走吧。”沈晚柠挽着谢子行的手臂往外走,两人的对话准确无误地传到顾砚深的耳朵里。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心脏莫名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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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的雪下了一整晚,地面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雪后天气最冷,沈晚柠裹上了小羽绒服,像是粽子一样开始一整天的工作。
白天没有出太阳,路边积雪没有融化,沈晚柠下午走得早些,四点多就下了停车场,看到一辆车堵在了她的车前,没有挪车电话。
这又是裴宇智给顾砚深出的什么主意吗?
沈晚柠左右看了看,没见到人,只能说:“出来吧,别躲着了,看是你来挪车还是我叫保安,顾先生?”
停车场门柱后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男人,沈晚柠瞳孔瑟缩了一下,因为走来的男人一身黑色,戴了一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