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紧接着回来,钟太夫人一句没问,说道:“明天你上朝辞官,就说我病了你要侍疾,你夫人犯了失心疯,以后吃斋念佛。再敢私自做主,你做钟家第一个休妻之人。”
钟翰林跪下,“母亲,那个聂家……”
“你住嘴!我当年说过一句话:你配有儿子吗?如今我还是那句话,你配有儿子吗?我多年前就理解阿宁说过的那句话,她熬不下去。她幸好没有孩子,不然就像我,熬不下去也得熬。
“我为何不死?我强撑着,就怕这个家落在你们两个蠢货手里。你是我生的,熬不下去我也得熬,我有时恨不得一走了之。可是这个家不止是你一个人的,钟家,上上下下几百人,不能让你为了那个贱货给毁了?
“当年我说什么?我说她心思不正,你还说她纯真至纯,说阿宁世俗,只会一味地讨好我。她的孝顺在你嘴里是讨好我。你心目里的纯真至纯的人去王家做什么?接钟家嫡长子?恐怕她只是想让外人都知道阿宁是离开钟家生的儿子,备不住会说阿宁和人私奔,而钟家不计前嫌认回嫡长子。哼哼!下作的手段还想拿到大众广庭之下?聂家人把她扔出来都是轻的,谁敢上门来侮辱我,我让她爬着出去!”
钟翰林无地自容。
阿宁离开钟家没几年,他就后悔了。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